霎时,一道玄玄之力直击岁无痕的岁月无痕阵法,就如同没入一片汪洋之中,起了点点涟漪,然而那涟漪逐渐扩散,渐渐化作波浪,浪涛一阵一阵,最后疯狂而作,好似随时就要倾覆一样!
“什么?这是什么力量?”岁无痕当即吃惊连连,又惊又疑!
“你道岁月无痕,可惜你对时间的领悟还是不够,时间不过是大道之一,虽然是最特殊的存在,但在时间之上,是天道,是明鉴……现在,破!”
只见得岁无痕惨呼一声,口中顿飘呕红,如梅花花瓣点点而落,而岁月无痕阵法当即消散!
而几乎与此同时,九殒那枚珠子直接打在岁无痕的后心,直接穿体而出,回转九殒手中。
“父亲!”
台面之下,岁灵犀惊呼一声,脚下一跺,立即飞身而上,将摇摇欲坠的岁无痕接过,手中灵犀剑更是锋芒毕露,丝毫不可轻惹。
而一旁的白活可没有这等闲情逸致,感受到另外一枚珠子的偷袭到来,只这滚滚魔气,不用想也知道是九殒出手,岂敢大意?当即收起手中瑶冰双剑,化而为掌,温润如鸿毛浮水,柔韧似三月柳枝,恰似一股绵软无道之力。
那珠子已经轰击在前,白活感受到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手中不敢怠慢,宛若戏珠一般,将那珠子包裹在自己双掌之间,以柔里一层一层,生生卸下珠子上的无穷力量!
“呃……”但饶是如此,白活的嘴角还是渗出了血丝,一双袖口已经被这股力量搅碎,露出一双白皙的胳膊来。
“回!”
白活一咬牙,力量顿催,那珠子被硬生生的退回而去,而他自己也连连倒退了三步,吐出一口淤血来!
“慈悲手!”李厚德瞧见白活出手,当即有些惊讶,“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动用慈悲手!”
“此珠本身不是法宝,但材质极为特殊,被九殒加持了力量,是一股劲力,若是硬拼,我绝不是九殒的对手,只好以此慈悲手协力。当初师尊教我此掌法,便是叫我慈悲于世,少留杀孽,我一度不屑与之,可今日却是这我最不屑的功法救下我一命,世事无常,何其可叹呐!”
李厚德将白活扶住,道:“你的伤势如何?”
“尚可,已经是不幸之中的大幸!”白活将眼神看向已经将争斗的目标转换为岁月儿的虞天弓,心中也不知道是何等滋味。
少忘尘紧紧地看着虞天弓,牙齿将唇角咬出了血丝,喉头因为压抑腥甜无比,那是倒涌的气血。
“天可明鉴,是另一人的血脉!虞天弓居然又动用了一个人的血脉!”少忘尘双眼之重燃起熊熊怒火,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在他的心中蔓延。
他紧握罪天杖,就要上前去,少南行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有些不明:“这场战斗你我掺和不了,你这样简直危险无比!”
“是啊公子,挽歌也不让你去!”少挽歌拉着少忘尘的另一只手,也是千般不肯,万般不让。
她余光狠狠地瞪着岁灵犀,心里想着,少忘尘该是因为岁灵犀,所以按捺不住自己,要去拼命去了。她如何能够让少忘尘为了一个岁灵犀而去冒险呢?休想!
于是,她双手紧紧地抱着少忘尘的胳膊,如何也不肯放手。
少忘尘咬着牙,寒声问:“罪天司,此名何来?”
“嗯?”少南行一愣,与莲象师相互看了一眼。
便是少挽歌,也眨了眨眼睛,有些疑问。
可是她能够感觉得出来,少忘尘,这不是一时冲动而下的决定,就好似心中多了一股气,一股让他不得不为的气。她说不明白那是什么气,勇气?傲气?好像都不是。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少忘尘有如此果断决绝的一面,虽然只一句话,却让人觉得有一往无前,至死无悔的气概。
少挽歌松手了,拍了拍自己的袖子,扭了扭自己的胳膊腿儿,说:“挽歌这骨头也有些痒痒,看来也是个闲不住的,公子但去,挽歌为公子开路!”
少忘尘低头,见少挽歌眼角微微笑着,那双红的如宝石一般的瞳孔,竟是要将他身陷如内去。
少挽歌朝着少忘尘一眨眼,伸手一拍额头,俏生生地呼喊一声:“朱鹮,该展现你的本事了!”
话音一落,一只巨大的朱鹮自少挽歌的眉心冲出,瞬间漫天火焰,好似进入了火之世界。炎热、冰冷,截然相反的两种感触让每个人对这只朱鹮只存在了敬意。
朱鹮对少挽歌点了点头,双翼展开足有十来丈,猛地一扇,便是一道狂风席卷涛涛火焰翻滚而去,所过之处,风云变色!
“哦?朱鹮?”
九殒在山上,眯着眼睛看着朱鹮,嘴角挂起了神秘的笑意:“一只即将成年的朱鹮吗?小姑娘,你又令吾惊艳了!你从何而来,是什么人呢?吾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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