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眼下最让这只“哮天犬”觉得担心的是,这位二号首长刚才听了那么久的狂爱壁角之后,竟然毫无表情,喜怒不形于色,压根儿也狂不透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要是爆发出来,或者还好一点,象这样迟迟不爆发,还和你开玩笑的,往往最是可怕!
事实证明,这个“哮天犬”虽说有些懦弱,但是狗鼻子还是挺灵的。
唐卡的爆发,迟迟不至,却比爆发来得更加可怕,表现最为突出的,就是进到了王亦选的房间之后。
照理说,这位二号首长进门之前,一直在提去书架上找那本书。可是,进了门之后,他倒不着急了,径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就象是到了自己家一样。然后,又感觉是到了别人家,四处打量,东张张,西望望,却又变成了自己家,到桌台上拿了电热壶,准备烧水喝。
屠宏汉急忙说出一句:“您坐着,我来!”从他手里接过了电热壶,接水去了。
等到这位“哮天犬”接了水出来,发现他已经站立在了书架旁边,手里正捧着那本《近现代战争概述》,翻得正是起劲儿。见自己接好了水,他扬了扬手里的书,笑道:“别说,还真在这儿!不容易啊!”
“是吧?”屠宏汉故作镇定地把电源插上,陪着笑道:“我就说嘛,要是您记得没错,肯定就在书架上,绝对丢不了!您瞧是吧?不过,要说您这记忆力也真是够好的,这么长时间了还记得在书架上!”
他笑了笑:“我这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啊!做咱们这一行的,什么都得多一个心眼儿,打一会儿马虎眼都不行,你说是吧?”
“是是是!”屠宏汉连忙答应,因为不知掌握了把柄的他何时发飙,所以现在就完全顺着他好了,说什么是什么。
他却好象意犹未尽,继续冲着屠宏汉说道:“你刚才夸我是什么?西京第一才子?我可是告诉你,这个名号可不是一般人能担得起的。原来我们秘书科的宗欣承科长就曾经被封了这个称号,结果一直被盛名所累。现在都出了秘书科两年多了,还有人拿这个挤兑他呢!”
“是啊!是啊!”屠宏汉不停点着头,虽然从大面上说,这个宗欣承与其同属“林季张万联盟”,但并不是非常熟悉,也就是泛泛之交,却时常听到,所以点头。
唐卡则说个不停:“这不,我原来还是中文系毕业的呢。可到亦选书记这儿,就认为我这方面才起步,欠缺得多了。这不,他几次提到我文史方面不足,古代史还凑合,可近现代史尤其是战争史,就跟一个白痴一样。你说,连白痴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我能不长记性么?”
“那是!那是!”屠宏汉叹出一句:“哎呀呀!我就佩服你们这些搞文字的大笔杆子,既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不光能把字写好,还能把字里面的意思写好。你说我这一天到晚忙忙叨叨的,不是张罗吃个饭,就是安排睡个觉。和你们比起来,真是差距太大了!”
“哎呀呀!你老兄可是重任在肩,咱们只是分工不同而已!”他听后,只是笑笑,不疼不痒地作了回应。却在这时,象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一下子蹿进了里面的大卧室。
屠宏汉大惊,急忙放下手里的水壶和杯子,追了过去,看看他这是干什么?
只见他进了大卧室,直奔床头而去,一下子掀开了铺好的床单,然后又翻起了枕头,象在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唐大主任,您这是?”屠宏汉傻了眼,也不敢走得太近,只是怯怯地站在门口,弱弱问出一句。
他却根本不答,翻找了好半天,才长出一口气,颓然坐在了另一侧的小沙发上。
屠宏汉一惊,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好一会儿,才问道:“您这是找什么呢?”
他紧紧地盯住屠宏汉的眼睛,冷冷说道:“老屠,算你还有点觉悟!你刚才那句安排睡个觉提醒了我。我赶紧来看看,你这家伙会不会愚蠢到把这屋也象范主任的房间那样,安排给别人住,那可真是犯了大忌!我刚才查了,枕头和床单上没有女人头发,说明你没说谎!”
屠宏汉缓了缓神:“哎呀呀!我刚才不是说了么?王书记这屋,还有林市长这屋,我是无论如何不会让任何人进来的,我还不至于傻到这个程度!”
“嗯!”他起身站起,移动步子,重新回到了外面的客厅,用已经烧开的热水壶倒了一杯水出来,放在手里,却并不急着喝,只是缓缓吹去腾起的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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