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陆越川自然是明白的,他搓了搓双手,“五爷,我就是想在说事儿之前,先活跃一下气氛而已。”
权煜皇没说话,只是冷笑一声儿,都懒得回应。
陆越川心知,他刚才是说错话儿了。
五爷对待下属,其实宽容的很。
看他们这些人平常的行为就知道了,就算他们真做错了什么事儿,五爷也从没真正的责备过什么。
可唯独有一件事儿,是五爷的死穴。
任何人,都不能拿下属对自个儿的忠心开玩笑。
这是五爷最大的禁忌,也是他的死穴。
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把战狼对五爷的忠心,拿来做活跃气氛的话题。
抿了抿嘴唇,陆越川忽然有点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觉了。
正事儿,他还没跟五爷说,就已经先触碰到了五爷的死穴。
这……接下来他还怎么开口跟五爷说南宫的事儿?
权煜皇冷冷的斜睨了一眼陆越川,似是警告似是提点的问道,“陆越川,什么时候你跟五爷也开始吞吞吐吐思前想后的了?”
他们之间,本该是坦诚布公的,也是坦荡至极的。
有什么就说什么,从来就不需要有什么顾虑。
有所顾虑的,不该是他跟陆越川的关系。
陆越川苦笑连连,“五爷,若是别的事儿,那都好说。可唯独这件事儿……我不得不吞吞吐吐的思前想后。”
权煜皇皱起眉头,一字箴言,“说!”
“五爷,南宫在江南省……”陆越川脸上的愁容那是掩饰都掩饰不去的,“出了点情况。”
江南省?
权煜皇左腿优雅的叠放在右腿之上,又给自己点燃了一支小白棍,却只夹在修长的手指间,并没有去吞云吐雾。
“别他妈吞吞吐吐的,说!”
在权五爷的言辞利切之下,陆越川哪里还敢有什么隐瞒?
吐豆子一样的飞快的说道,“倒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儿,就是……五爷您先甭着急。南宫的性格,您是清楚的。他那人,怎么会在江南省惹出什么乱子?他工作好的很,叶先生也十分的满意。我听蒋部长说,叶先生对南宫还多有夸奖,说他日后的前途不可估量。”
权煜皇皱着的眉头,微微的舒展开了,“那你他娘的摆出一副要死的表情?!”
看来,权五爷刚才是真的担心南宫姬了。
不然他也不会这样的对陆越川破口大骂。
这么多年来,权煜皇跟陆越川只是名义上的上下级,可他从没有过一瞬间,是把陆越川当成是自己下属的。他一直都拿陆越川当自个儿的兄弟。不止是陆越川,南宫姬、小追命、战狼、甚至是林晚晚,权煜皇都拿他们当自个儿的兄弟。
从未将他们当过是自己的下属。
对陆越川,这么多年,权煜皇是从未这样的破口大骂过什么。
他这么破口大骂了,只能说明他刚才是真的担心了南宫姬。
虽说他权五爷一手遮天,手握重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江南省……那毕竟是个再特殊不过的地方了。自从叶承枢归隐之后,看起来京城慢慢的将对江南省的控制权拿了回来。可真正站在权力中心的人,心里清楚的很,对于江南省的掌控权,京城从未拿回来过。
江南省,还是牢牢的被掌握在叶家的手中。
只是,叶家现在已经很少再露面儿了。叶家的消息,这些年都少得可怜。偶尔有一些叶家的消息,也都是叶家那小少爷又干了什么无法无天的事儿,或者是叶承枢又带着老婆去了什么地方悠闲。
反正都是这些无关紧要的破事儿。真正重要的事儿,叶家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好像,叶家是彻底的消失了一样。
可身处权利中心的人再清楚不过,江南省的一切政策决定,都还是叶家人说了算的,简而言之,他叶特助还是江南省的叶特助。
叶特助门下门徒何止千千万?不仅仅是江南省,叶承枢的门徒遍布在政界的各个角落。
换而言之,说了算的,不还是他叶承枢?
若是其他地方,倒也还说。他权五爷一句话的事儿罢了。
但是在江南省这一亩三分地儿,那还真是难办了。
到底,多少年了,京城就跟军方迫切的想要插手干涉九处的工作一样,也疯狂的想要把手伸进江南省。至少,得多少那回一点对江南省这个经济重省的掌控权才行。可惜了,现实是残酷的,也多少年了,京城不管用了多少种法子,江南省是叶家的,照样是叶家的。京城对此,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连个可行的方案,那都拿不出来。
现如今只要一提起江南省,那是京城的这帮老头子们,最最头痛的了。
南宫姬在江南省,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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