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儿。”拓跋忌微喝:“休得无礼。”
九歌不觉失笑:“大将军勿恼,政见不一乃朝之常情,将军虽言语粗秽了些,但理却不错,而反观都尉之虑,亦在情理之中,我军先扰昭国在先,后又干涉蔚国,外患在所难免。”
“既如此,不知单于有何高见?”完颜俊随即反问道。
九歌看他一眼,缓步走近各首领:“先单于在时,曾与九歌讲过尊王攘夷的故事,诸位大多皆是我父王身边的肱骨大臣,随我父王南征北讨多年,换得我匈奴辽阔疆域,所以说,这脚下的土地不仅是我们的家园,更是我们的血汗。”
九歌正容看向眼前各位:“打仗谁不会,我匈奴人可皆兵,但眼下我匈奴刚刚经历过战争的挫伤,不论人力物力皆是不足,若要硬抗,我问诸位,你们能扛到几时?我们匈奴百姓能扛到几时?”
四下一片哑然,就连方才不可一世的赫连也微皱了眉头一言不发。骆克看着九歌,平淡的目光里隐隐透出一丝新奇。
“这仗是肯定要打的,不光是为了巩固政权,更是为了我匈奴百姓,但至于怎么个打法,还望各位能好好想想,中原有句俗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同样,心急也打不了好仗。”
“说的没错。”拓跋仕的目光满是炙热:“仗不光要打,还得会打,九,呃,单于你说,这仗该怎么打?”
九歌被拓跋仕盯的有些不自在,于是稍稍侧转了身子看向拓跋忌:“攘外必先安内,内患不除,国之不稳,国既不稳,便无从对外。”
“如何安内?”骆克不觉开口道。
九歌看他一眼:“与蔚结盟。”
“与蔚结盟?”骆克愣住,良久才反应过来:“单于的意思是我方先交好蔚国,然后再整治内患?”
九歌点头:“没错,而解除内忧,增强国力后,外患自然缓解。”
拓跋忌听罢微微点头:“方法倒是不错,只是这与蔚结盟该如何进行?要知那中原人一惯自认为其是儒雅之士,管咱们叫蛮夷,这盟能结成吗?”
“事在人为。”九歌浅笑道:“我母后还不是嫁过来了。”
拓跋忌闻言一愣,转而亦是大笑道:“没错,没错,差点忘了咱们的大阏氏了。”说罢拓跋忌又忍不住轻叹道:“想我匈奴曾经辉煌一时,即便嚣张如浑庾、屈射,当时也是甘愿俯首称臣,更不用说其他小部落了,而之所以能这样,大阏氏功不可没。”
“没错。”拓跋仕亦是应和道:“眼下九歌归来,更有大阏氏从旁协助,我匈奴必能卷土重来,再创辉煌。”
九歌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目光所及,有的脸上露出欣喜,有的脸上写满怀疑,更有甚者,尽是鄙夷和不屑。九歌知道自己眼下并无法服众,不光因为自己新立不久,想必更是因为自己一半昭国的血统吧,母后即便再厉害,到底也是昭人,或许这也是完颜曼能篡位成功的因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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