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要塞,城楼上。
虽然今天上午明月大军没有攻城,雷鸣却不敢有丝毫大意,毕竟现在要塞里已经只剩不到两千人,而且不少士兵带着伤,要是有个闪失,河西要塞就守不住了!河西要塞可是第四师团的驻地,而雷鸣则是第四师团的长官,他绝不允许河西要塞从自己手里丢掉。
正午已过,眼看城外的明月大营还是毫无动静,雷鸣刚刚闭眼正准备打个盹的时候,远处旷野上突然响起一阵悠远绵长的号角声!
雷鸣霍然睁开双眼,顺着号角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荒凉的旷野上,一杆光辉大旗正迎风猎猎招展,虽然隔得很远,可雷鸣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分明就是第五联队的大旗!雷鸣眸子里不可遏止地掠过一丝激荡,双手也同时握紧成拳,凌空狠狠地挥舞了一下!
“长官!”
“是长官!”
“真的是长官!”
“还有昨夜突围出去的弟兄们!他们又杀回来了!”
关墙上霎时响起将士们声嘶力竭的欢呼起,有几个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了!
孟虎兑现了临突围前曾经许下的诺言:生死与共,绝不抛弃,坚如磐石,绝不放弃!
突围的弟兄与他们同在,与要塞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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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大营,了望台。
拓跋焘在幕僚长和部将的簇拥下迅速登上了望台,站在高台上往外望去,东北方向的旷野上有一杆光辉大旗正迎风猎猎招展,在那杆光辉大旗下,一支阵容略显散乱的军队正向着明月大营的方向缓缓逼近。
在那支军队的最前方,却是一员身材雄大,手持大枪的武将。
幕僚长的瞳孔霎时收缩,连连摇头道:“不敢相信,简直不敢相信!”
拓跋焘的心里同样震惊,虽然他早就料定孟虎会去而复返,可等他真的看到这一幕,却同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孟虎这是要干什么?就这两千轻兵,再骁勇善战,难道还真能击破自己近两万大军?
拓跋焘身后的部将们也同样满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夜间偷袭也就罢了,可这是大白天啊,就这点轻兵还来正面进攻重兵把守的明月大营?
这一刻,几乎所有的明月将领心中都掠过同样的念头:孟虎这家伙不是个白痴就一定是个疯子,一个拿手下士兵性命开玩笑的疯子!
“不知死活的东西!”
部将萧天低喝一声,向拓跋焘道,“将军,请允许卑职带第五联队出击,一举击破敌军,捉拿孟虎!”
“不。”
拓跋焘摆了摆手,肃然道,“捉拿孟虎事关重大,本将军决定亲率大军出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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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远绵长的号角声响起,原本寂静的明月大营霎时开始翻腾起来,紧闭的辕门轰然洞开,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明月重兵排着整齐的队列,踩着整齐的步点汹涌而出,紧随重装步兵身后的,却是阵容更为庞大的轻步兵。
倏忽之间,荒凉的旷野上尽是黑压压的明月帝国军身影,天地间也只剩下潮水般延绵不绝的脚步声,直到悠远绵长的号角声骤然间停歇,汹涌而进的明月大军才堪堪收住脚步,然后开始向两翼缓缓展开。
不到片刻功夫,随拓跋焘出迎的万余明月大军就已经摆开了标准的步兵阵形。
重装步兵居中,轻步兵保护两翼,仅有的一个投枪兵大队还有剩下一个中队的弓箭手尾随重装步兵身后压阵。
距离明月军阵几百米外,就是孟虎不到两千轻步兵摆成的散乱阵形。
旷野上出现了中土世界有史以来最为悲壮的一幕,对阵的两支军队,无论是兵力还是装备都严重不对称,一方只有不到两千人,而且是身无片甲的轻步兵,另一方却足足有一万两千多人,其中还有四千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重装步兵。
不管在谁看来,这都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较量!
再疯狂的预言家也绝不敢预言孟虎一方会获得最后的胜利,甚至连孟虎联队的全体将士,也并不认为己方能够获胜,他们心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跟着长官,无论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是天堂还是地狱,都他妈的跟着趟了!
所有人都这么想,只有一个人不这么想,这个人当然就是孟虎!
一丝狰狞的笑意在孟虎嘴角绽放,凝结,兵多又如何?装备精训、兵种齐全又怎样?如果没有灵活的战术,人多只能成为累赘,如果没有协调和配合,兵种越多破绽越多,在孟虎看来,眼前这支明月大军到处都是破绽,浑身都是弱点!
“堂!”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明月中军陡然响起雄浑的鼓点。
两名赤裸上身的鼓槌手挥舞着胳膊粗的鼓槌重重敲在一面两人多高的行军大鼓上,霎时发出一声雄浑至令人窒息的鼓点,全体明月将士的心脏也跟着咚的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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