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趁着车厢关灯之前,从背包摸出了那个木盒,先前因为知道只是本破书,就没有再上锁,而是用盒子上的盘扣轻轻扣住,盒子打开之后,那本残缺发黄的破书便再次映入眼帘。
当我把书拿出来就立刻失望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古书,上面的简体铅字印刷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我这个事实。
我随便翻了翻,这本书不仅仅只有文字,还配了许多彩色图画,不过没了封面,一时也看不出是什么书,我看了眼残页的页码,又翻到了最后一页,大概一算,正好半本左右,单看看印刷的质量和排版应该是现代的印刷技术,但是泛黄的纸页、微微上翘的边缘以及书页上陈旧的霉点,无疑透出一股年代久远的味道。
“这书真是太奇怪了!”我大声的嘀咕起来,想故意让下铺的父亲听到。
父亲听到我说的话,果然从下铺伸了个头出来,“你在捣鼓什么呢?一惊一乍的。”
“这本书好像已经被保存了有七八十年的样子,但是它的印刷技术和纸张质量怎么看都应该是现代的技术才对啊!“我见父亲伸出头来,便把自己的疑惑说给他听,他听我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致,从车铺上爬了起来。
“会不会是爷爷他随便在哪里找来的,毕竟已经是一百多岁的人了,有点老糊涂,拿本破书当宝贝给收了起来。不过……”父亲说了这句话之后,也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二叔说爷爷直到离世之前神志都非常的清醒,不仅如此,他的身体健康状况也一直很好,甚至连感冒都很少得,在这方面,有时候连父亲自己都不敢和爷爷攀比。
“就算是一本新书,无论如何疏于打理,也不能残破到这种程度。更何况爷爷对它爱护有加,还用一个这么精致的木盒珍藏着它,再怎么样,这本书也不可能变成现在这样子的,除非……”说到这里我突然停了下来,如果这本书并不是爷爷留下来的,而是有人将盒子里的东西换成了这本残书的话……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最有可能动手脚的人就是我二叔了,但是偏偏他就是那个最不可能的人,正如父亲所说,爷爷早在一解放的时候,就把所有的家产一点不剩的捐给了国家,至于他的那一间瓦房还是后来靠着自己的双手辛勤劳动建起来的,而我二叔则是品行最像爷爷的人,他甚至在一早就知道爷爷将他那一间瓦房留给了父亲的情况下,为了让爷爷的晚年过的舒适,毅然决然的承担起了瓦房的所有修缮费用,哪怕到了最后,父亲主动将祖屋留给他的时候,他都绝然拒绝,所以相比那间瓦房,这个盒子里的破书的价值是怎么都比不上的。
父亲见我突然不说话了,就从我手上拿过那半本残书翻了起来,“这本书不是《山海经》么?”
“《山海经》!”这本书我是听过的,但是却从未翻看过,原因很简单,里面很多字我都不认识,读起来太费劲。
“废话,你爸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父亲是个守旧的知识份子,没事就爱读书,而且他的记忆力特别好,虽然不是那种过目不忘的学霸,但是基本看过的书都不会忘记,为此我就曾经因为花了三天时间都没背下一篇语文课文,而怀疑过自己的真实身份。
“真的么?”我半信半疑的从父亲的手上拿回那本残书仔细的看了看,“还真是《山海经》残卷!”我特意加重了‘残卷’这两个字的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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