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兴州一别,洪荒便踏上了返京之路。驾马飞奔,和从前魏卜交待任务时一样,没有片刻耽误,有时候洪荒也恍惚就好像一切灾祸都没有发生,只要改道回东都就能找到原来的宅院,原来的人。
这一次他是要寻到《推背图》,魏卜进京前就交代自己一定要找到这本秘籍,然后交予匿冥替贤之保管,洪荒当时还不解为何是替贤之保管,他向来不多话自是没问,如今想来是留给弟弟的。
这《推背图》乃是朝廷秘闻典藏,不易寻得,自然是保管在朝廷内部,但有一人手握初稿,那就是袁淳厚,只因他祖上就是撰写此书之人。如今书已落入宗伯手中,洪荒还不得而知,世人当真单单以为他是一代贤士,却不知他的野心绝非点到为止。
洪荒几日前收到可靠消息称宗伯如今正藏身于岐王府,他要过去与宗伯一诉。
整个长安城都安静的吓人,街上寥寥几人代替了往日的熙熙攘攘,岐王府早就没有了从前的辉煌威严,大门紧闭。洪荒叩了叩门,好一会没人理会,他于是换做砸门,这时一个人开了条门缝。
“你找谁?岐王府的人都南迁了。”
“宗伯大师。”洪荒斩钉截铁。
“咣当!”门一下就给关上了,没说在也没说不在,洪荒心想那就是在了。也不用等了,想这长安城如今都这般萧条模样,还哪里有侍卫守护,一个飞身上墙,蜻蜓点水般地在墙头奔走数步,翻身内院时连墙边的树叶都来不及晃动似的。
“不请自来便不是客。”亭子内,宗伯正品着茶,一旁立着的是刚才开门的严黎,他打量一番闯进来的不速之客正欲起身,却见宗伯摆了摆手。
“严黎,你先下去,有事我再唤你。”
“是!”严黎匆匆退下。
洪荒走近,“不告而别也绝非友。”
从前在魏府,魏卜好生调教的这名副手,宗伯只道是身手敏捷,生性顽劣,且不知还有大灾不死的本事,既然是旧相识便也不兜圈子。
“怎么,今日找老夫所为何事?”
“上次一别数月,大师出走袁府可有些蹊跷?”
“兵荒马乱的世道,各自奔命罢了。”宗伯径自喝茶,也没有邀坐的意思,在他眼里他什么也不算,不过是个跑腿的仆人罢了。
“各自奔命,哈哈,大师玩笑了,是您一人奔命,别人陪葬吧!”
“口出狂言些什么,我念及爱徒与你间关系,同你如此费这口舌,你竟不识好歹。”茶杯被宗伯掷翻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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