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我左后方的那个永远似笑非笑的女孩子,只是一种想要去保护她的冲动。
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坚强,好似风雨不动只见彩虹,但我知道,那下面禁锢了一颗极其脆弱的心。
我很早以前就已经有这样的能力,细致的观察,对人的感情,有一种奇妙的感受,能抓的很准。
她就像是雪山上的雪莲,盛开在洁白的寒冷的天地里,纯洁如洗。略微湛红的脸,纤细的身躯,或许她不是班里最好看的,却是我最欣赏的,我最喜欢的。
她就那么默默地在那里写着手底下的功课,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就好,看着她开心就好。
我不可能接近她一步的。
我曾向我的死党表示过对她的一点点的情思。那是一年前的事了。他向我保证“驷马难追”,我指他发誓帮我。
事后证明,确实如此,他帮了我,可以讽刺地说,他把我直接从悬崖上推了下去。然后事情就全废了。
我记得很清楚。
那是,好像是雨夜。
卡伦城的秋天,萧萧的寒风,并不刺骨,只是有些微凉,却似乎是缠绵的开始。
我前一天刚刚委托死党克里斯托弗帮忙试探一下。
我站在教室外,享受着绵绵的微凉的风,轻轻带着雨滴密密地斜织着。
已经放学了。但是依旧灯火通明,学霸云集的地方,总是有人晚走,包括那个女孩,还有我的死党。我按照他的要求,在教室外的窗旁,静静听着里面的消息。
脚步声,悄悄走动到窗前。
两人交流了起来。我听不大清楚,好像是家常的聊天。
不一会,声音大了起来。
一瞬间,耳边刺激出一丝微弱的电流,传进了我的大脑。
“你觉得,卡莫尔那人怎么样?“
我当时就有些吃惊,这也太直白了吧。
“还行吧,感觉他傻傻的。“似乎是那个女孩的声音。
傻。或许真的挺傻吧。反正,我平时也是那个样子。
“你考虑考虑他吧?“
什么!
我的老天,我真想冲进去揍死我的死党!真是好弟兄好到家了!
我忍了忍那口气,掏出一块口香糖,使劲嚼了起来。
没有人回答。
静的,只有风呼啸过的声音。
静的,也只剩下雨水留下的噼啪声。
我静静地听着。
随后这句话,我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在这微冷的风雨里冻死算了。
“他可很喜欢你哦!“这声音又大又刺耳,感觉十万八千里之外都能听到了。让我根本就无法忍受。
搞什么!托你去打探消息,没让你搞成这种变向表白!
我脸直接红了,刷的一下子,比闪电还快。
该怎么办?
接着,班里还剩下的20多个人,哄堂大笑。
又不只是谁,嘘了几声,又安静下来下来。
我转身,把口香糖吐进垃圾桶,瞟了一眼窗户,只见,那个女孩,满脸冷色,静静地看着我的死党了,冷漠的像块塔斯克鲁沙漠里寒夜中的石头。
死党只是笑了笑,回到位子上。
我扭头就走,带上了帽子,防止别人看见我羞红的脸。心里面,一股怨恨之情由然而发。心脏处,一股热血瞬间涌进,刺痛我脆弱的心灵。酸酸的,疼疼的。不觉间,一滴泪甩下了脸颊。
且不提这件事就那个女孩怎么样,这闲言碎语,我明天也要如同迎接暴风雨般去承受,更不要说学校会不会调查早恋这件事。
我骑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了几个小弯,来到了城市里面,肮脏的角落。
小时候我就来过这里,有个大衣柜,至今还躺在那。
我把自行车扔到一旁,拉开柜门,直接躺了进去,倚在衣橱壁上,抽噎着哭泣。
我为什么要哭?那热血的感觉刺激的我不停地想哭。死党干的这事,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这是小孩子干的事,我知道。但我实在承受不了。
我也不知道我哭了多久,就默默地睡着了。
后来感觉到有一束光在我眼前晃动。
我睁开眼,我父亲,拿着手电筒,在照我。
“卡莫尔,你看看都几点了!还躲在这里和小孩子一样。”
我搓了搓脸,从衣橱里出来。
“还出什么事了?又在外面闯祸了?”
“没有,爸,没有。心里面有点难受。”我说。那感觉退下去了,而且我也不觉得眼睛有红肿的迹象。
“都八点多了!行了,快回家吧!”他见我这个不愿说的样子,也就不再追问,一把拉住我,拽上我的车子,把我拉回家了。
第二天,我骑自行车在路上。不一会,撞见了几个同学,他们嬉笑着对我指指点点。
“听说,你昨晚上委托你铁哥们给那谁表白啦!”
“哈哈哈!”接着旁边几个人大笑了起来。
我低头看着前面,努力不让他们看到我的脸。然而心里面,热血,安静了一晚上,重新出现了,刺激着我胸腔里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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