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世家。
皇甫端从皇甫冲那里回来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还未进门口,就听见一阵练剑声。皇甫端欣慰一笑,因为他知道,那是他还不满十岁的儿子皇甫欧阳在练剑。皇甫端走进院门,果然看见皇甫欧阳吃力的拿着一把厚重的铁剑,虽然一张小脸上密布着汗珠,身上的练功服也已经湿透了,但也不见他丝毫疲倦,练的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招式,就是最普通的剑招。皇甫欧阳突然大喝:“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扫抱挂绞。”皇甫欧阳猛地开始变招,皇甫端每喊一个字,皇甫欧阳就变一招。虽然招式之间还有一丝的滞涩,但是隐然已经有了大家风范。等到十四招尽皆使完,皇甫端抚掌大笑着走了过去。皇甫欧阳将剑背在身后,也是极为开心的献宝一般道:“父亲,孩儿练得如何了。”皇甫端走到跟前,笑道:“儿子的剑招气度不凡,总算是没有辜负了七年来的苦修。”听皇甫端话里的意思,皇甫欧阳竟然从三岁就开始练这十四招剑招。皇甫欧阳开心的说:“那父亲,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学习咱皇甫家的凌云十一剑。”皇甫端大笑三声,说道:“等你能够将这十四招剑招完全连贯之后,便可以学习。”皇甫欧阳闻言,丝毫不气馁,伸出手掌,自信地说道:“一言为定!”皇甫端笑着与之击掌,说道:“一言为定!”
在院子的另一边,站着一位风姿卓绝衣着淡雅的女人,她就是皇甫欧阳的母亲,皇甫端的妻子,欧阳焱的女儿,欧阳灵。此时的欧阳灵正用温柔如水的目光的望着眼前的父子。皇甫端心满意足看着自己的妻儿,将所有好的不好的思绪都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管明天如何,今天总还是美好的。
欧阳世家。
欧阳重正在替自己的哥哥欧阳持上药。欧阳重看着欧阳持血肉模糊的脊梁,忍不住问道:“疼吗?”欧阳持听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废话!要不你自己试试?”欧阳持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白痴,红着脸说:“那你忍着点,我先把伤口给你清理一下。”“恩,你来吧。”欧阳重小心翼翼的将已经跟烂肉混在一起的碎布慢慢的挑了出来,又用清水仔细的清理过,才敷上上好的金疮药。在做完了这些之后,欧阳重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忍不住说道:“大哥你也是,服个软,至于被打成这样吗。”欧阳持一听,也不顾背上的伤势,猛地直起身子,说道:“欧阳重你听着,我不管你们为什么会那么做,在顾及些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总得有一些人坚持原则,就像方大人,还有以前的刘大人。要不然,这个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欧阳重听完,就陷入了沉思,片刻,对着一脸正气的皇甫持,郑重的点了点头,沉吟了半晌,说:“还是不要再提刘大人了。”欧阳持嗤笑了一声,说道:“以后,怕是也不会再提方大人了吧。”欧阳重低下了头,默然不语。
莫容世家。
被关在房里的慕容峥一脸痛苦的看着窗外的皎皎明月,心如刀绞,却是无可奈何,虽然只是禁足,但一身功力已被其父亲慕容止水禁锢住,此时的慕容峥跟常人无异。慕容峥叹了口气,拿起酒壶猛的灌了一口,小声说道:“皇甫,欧阳,诸葛,郭兄,你们一定会去吧。这次,我们兄弟五个却是不能携手了。此去危险重重,你们一定要保重啊!我,我,唉。”
院子里,看着醉酒的儿子,慕容止水叹了口气,全然没了当时的英姿勃发,用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峥儿,你早晚会明白的,会明白的。”
明教。
“飞幽,咱就要一起合作了。说起来,你入教也有个三年了吧,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合作呢。以前虽然大家都是教主手下的圣使,可总是被派到不同的地方,做不同的事情,还真是遗憾呢。还好,这次教主终于开恩了,你说是不是?”
“飞幽?你怎么不说话?”
飞幽使瞧也不瞧眼前的这个滔滔不绝的天刀使,冷冷的说:“没什么好说的。”
天刀使看着明显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飞幽使,也不觉得尴尬,继续说:“那就说说眼前的这个任务吧,毕竟咱俩是第一次合作,就算你武功高强。可对手却是那个皇甫老头,虽说是老了,那也是厉害的紧呢。”
“没什么好说的。”
“……那,那你总该说说咱们应该怎么样配合吧,毕竟……”
“只要你闭嘴就是最好的配合。”
“……”天刀使愣愣的看着飞幽使,半晌才回过神来,看样子飞幽使的这句话对他打击挺大,即便他在明教是出了名的话唠和出了名的缺根筋。从飞幽使得房间出来,天刀使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天刀使头都不回,说道:“风剑,我没心情跟你打。”话音刚落,从天刀使的背后跳出一个人来,也就是他嘴里的风剑使。风剑使笑嘻嘻搂着天刀使的脖子,说道:“怎么样,第一次跟我们的冰山说话,感觉如何,天刀话唠。”
“明知故问。”天刀使一边说,一边打掉了风剑使的手。
风剑使也不以为意,满脸遗憾地说:“唉,真的是很后悔啊,那天我干嘛不在,错过了一场好戏。”
“风剑哥哥,既然这么想知道,可以问人家嘛,那天人家碰巧在哦。”一个轻佻柔媚的女声从他们前方的走廊里传了过来。
“狐妖,你别多嘴!”天刀恼羞成怒的瞪着这个妖狐使,恶狠狠地说。
“哎呀,天刀哥哥,干嘛这么凶,人家好怕怕哦。”妖狐使夸张地装出一副害怕的表情,一双仿佛能滴出水的眼睛斜眯着,一只玉手叉腰,一只玉手还轻轻的拍着胸前的丰腴,继续说,“风剑哥哥,你可要保护人家哦。”说完,还不忘对旁边的风剑使抛个媚眼。
风剑使哈哈大笑,大步走了过去,一手搂着妖狐使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一手挑起妖狐使的下巴,轻佻的说:“放心吧,狐妖妹子,只管告诉哥哥,有哥哥在,那把破刀就不敢撒野。”说完,就嚣张的看着天刀使,丝毫没有掩饰眼里的不屑,一缕缕的清风也慢慢地在其身畔汇集起来,轻拂着他与妖狐使的衣裳。天刀使听罢,怒火顿时冲了上来,右手紧紧地握在了背在身后那把夸张大刀的刀柄上,一股霸道卓绝的气息冲着风剑使咆哮而去。眼看这一场大战就要爆发的时候,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不适时宜的响了起来:“要打,出去打,别在我这。”天刀使怔了怔,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一声不吭的离开了。风剑使也看了一眼一眼紧闭的房门,与妖狐使对望了一样,两人都能看到对方眼里那浓浓的忌惮。因为就在风剑跟天刀对峙的走廊上,赫然多了一支羽箭,一支只露出还在兀自晃动的箭尾和小半截箭杆的羽箭。而正对房门的他俩竟然不知道这支箭的主人是什么时候将它射出的。
锦衣卫。
“一群废物!”锦衣卫的指挥使纪纲狠狠地盯着跪在底下的手下愤怒的咆哮,“消息怎么这么快就传开了!”
几个千户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又都低下了头。纪纲看着手底的这群饭桶,从牙缝里硬挤出一个字:“滚。”几个千户如蒙大赦,快速退了下去,似乎生怕纪纲反悔一样。纪纲看着手下离开之后,马上换了一副表情,眼角带笑地说:“出来吧,白虎。”话音刚落,从旁边的阴暗角落里走出了来一个人影,低声说道:“恭喜大人。”
“哦?喜从何来啊。”
“大人是考校属下吗?”
“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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