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幢幢典雅奢华的别墅矗立在小区里,看着一辆辆漂亮气派的车子从小区进进出出,翦春雷畏畏缩缩地把手插进破了洞的裤袋里,正想低着头硬闯入小区大门时,一下子就被守在门口的保安叫住了。
保安见他浑身上下土得掉渣,已经将他和小偷混混之流划上等号,摆出一副比警官还严肃的样子,非要让他拿出身份证来看一看。
翦春雷哪有什么身份证,一急之下只得报上钟姐的楼号,谎称是她的远房亲戚,前来帮她干些家务活。
保安这才半信半疑地拨通钟姐家的可视电话,经钟姐同意后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让他进入小区。
翦春雷找到钟姐所在的别墅,在大院铁门旁按了几次门铃,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出来开门,忍不住高声叫道:“有人在家吗?有人在家吗?”
过了大约五分钟,一个身材壮实、面色黝黑、四十几岁的中年阿姨从别墅一楼门口走出,来到院子大门前用疑惑的眼神盯着他,用生涩的中文腔调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来这里找谁?”
翦春雷战战兢兢地说找钟姐,那阿姨又凶巴巴质问他找她干什么,吓得翦春雷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那阿姨就定定地站着不打开大门。
就在这时,钟姐抱着小孩从阁楼走了下来,透到客厅的落地玻璃窗远远看见翦春雷被堵在门外,就向那阿姨召了召手,示意她放翦春雷进来。
那阿姨很不情愿地打开大院铁门,快步回到屋里时还想嘀咕几句,见钟姐瞪了她一眼后,才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
翦春雷跟在那阿姨身后缓缓步入别墅一楼大客厅,每走一步都踮起脚轻轻地点在油光可鉴的木地板上,生怕一不小心就踩出几个脏脏的大脚印来。
当他来到钟姐跟前这才停下脚步,抬头向前看去,不由从脖项处红到了耳根。
原来钟姐此时正披着一头乱发,身上只穿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衣,一边哄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婴儿,还一边给他喂奶,露出大半个白晢的R房,也不怕别人看到。
翦春雷尴尬地站在她身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硬生生地把脑袋转过一边,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过了一会儿,钟姐好不容易哄得小孩喝饱奶水不再哭闹,这才对翦春雷道:“你先坐在沙发等等,我上去换件衣服再下来。”然后叫来那阿姨,吩咐她带小孩去隔壁的房间玩,就独自回到阁楼上。
翦春雷见足足两百多平米的客厅里摆的都是高档大气的皮质和红木家具,柜架、案台和茶几上放着各式各样价值不菲的皮包、玉石、古董和黄金装饰品,吓得竟迈不开双腿走到前面不远处的沙发去坐,只好傻傻地站在原地等候,不知等了多久,似乎一个多小时后,才看见钟姐从楼上慢悠悠地走下来。
这回她已梳妆打扮了一番,换上一套合身的湖绿色碎花连衣裙,乌黑柔顺的长发洒在肩头,精致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妙目顾盼生辉,和刚才抱孩子喂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看得翦春雷竟有些呆了。
钟姐妩媚一笑道:“怎么,是不是发现我变漂亮了,不认得我是谁了?”
翦春雷这才觉得十分失礼,连忙羞涩地低下头,道:“我……我……”竟结巴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钟姐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似乎很满意自己的魅力,轻笑道:“你来我家找我干什么?”
翦春雷听她这么一问,简直如堕云里雾里,昨天明明是她要自己来帮她干活的,怎么现在又问自己来干什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得老老实实地道:“我……我不知道。”
钟姐格格笑道:“你连为什么来找我都不知道吗,你不会是见我长得漂亮来追求我吧,可是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是一个当妈的人了耶,不会跟你再有什么纠葛,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翦春雷羞愧得憋红了脸,低下头连声道:“那……那……对不起了,我……我现在就走。”说完马上转身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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