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顾仙佛晕厥,已经五日的光景过去。
这日傍晚,陆锦帆千恩万谢地把一不知是江湖骗子还是赤脚郎中的“世外高人”送出院门,临别之时也不做思量,从袖口中拿去最后一点碎银子塞到高人手里,高人微微一笑,飘然远去。
正好有左邻右舍从田里归来,问起此人是谁之时,陆锦帆只是搪塞道来这讨碗水喝的云游道人,顺便让他帮忙看看风水。邻居还算好心,善意提醒道你可别让江湖骗子给骗了,这年头骗子可多得很。陆锦帆微笑应下,谢过邻居之后才款款步入院子,不忘顺手带上院门。
小雀儿从一边慢慢走过来,牵住母亲的手轻轻摇晃着以作安慰。
陆锦帆摸了摸小雀儿的头,微微笑了笑。
进了屋里关上房门以后,陆锦帆眼眶中的眼泪才骤然流出来。她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顾仙佛,第一次从心底弥漫上如此强烈的绝望感。
她不是不记得顾仙佛昏迷前的嘱托,但是五日过去,顾仙佛一点也没苏醒的迹象,再加上顾仙佛临昏迷前似是交代后事的话语,陆锦帆作为一个妇道人家,难免慌了手脚。
顾仙佛昏迷的消息越来越不好隐瞒,朱桓一开始来还是以礼相待,昨日来之时已经是阴沉着脸子想往里面硬闯了,得亏隔壁的齐屠夫在陆锦帆手足无措之际握着牛儿尖刀从房子了走了出来,也不说话就这么同样阴着脸子看着朱桓,朱桓这才讪讪收住脚步,告了一声罪就这么离去。
看着朱桓离去的背影,陆锦帆心里还是止不住地后怕,她一开始就对朱桓没有好感,顾仙佛身体健康的时候,还能与朱桓周旋,现在顾仙佛昏迷不醒,她一个妇道人家是实在没了主意。
而且她能感觉出来,朱桓的离去,并不是出于对齐屠夫的害怕,只是隐隐有种忌惮罢了。
一个手无寸铁的读书人,怎么会不怕一个满脸横肉不讲道理的屠夫呢?
陆锦帆坐在顾仙佛旁边,不敢深究这个话题。
她只想让顾仙佛赶快醒来。
哪怕醒来后还是这么一动不动,但只要这个男人醒来,陆锦帆就觉得他有无限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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