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同志,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汤腾凯还在做徒劳的辩解。可笑,谁见过哪个联军国家的肃反人员不是铁面无私的?
“对不起,逮捕令是金岩柏同志亲自签署的。谭维惠谋杀张龙山同志和金日正同志这两件事证据确凿,作为他唯一在平壤的直系亲属,姬芸同志必须接受审查。”
撂下这句话,两个安全总局的战士带着姬芸就走了。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猛地回过头,发现整条走廊上很快就只剩下了我们三个。达夏忍俊不禁,汤腾凯怅然若失,还能保持平静的人似乎只剩我了。
“跟我来,汤腾凯同志,”我佯装不知地拉了拉汤腾凯的手臂,“全朝鲜的联军都要等不及了。”
……
之前进入地下七层的时候,还能看见不少人来人往的军官在地下走廊里穿行。可能是“观摩作战”吧,所以紧张程度远不如现在。
现在不同了。除了偶尔会有行色匆匆,以三三两两或单独一人形式大步流星地从我们身边经过的尉官之外,走廊上看不见闲人。
“看这个样子……我们像是迟到了……”达夏犹豫着向四处张望了一圈,才以不确定的口吻说。
“重要的角色往往需要准备一下再登场。准备好了吗?”
说话时我们已经站在了两扇大铁门面前了。我的手搭在门上,虽然都是心灵屏蔽者,但两人紧张的情绪已经弥漫在整个走廊里了。
“好吧,那么我就开门了。”
“马克……”达夏下半句还没出口,我已经推开了厚重的门。
“人真多啊……”汤腾凯感叹。
且不说多年前我就曾当着联军临时总指挥部做过报告。面前这群人如果论军衔的话,就连太阳广场地堡大厅里那些人都差远了(地堡里的好歹是齐刷刷璀璨的将星,这里还混进来了不少校官的影子)。没什么可紧张的,我轻哼了一声。
走到方桌前,正对面的就是金岩柏,仿佛这个最靠门的位置是留给我跟他隔桌相望用的一样。
更加讽刺的是,除了事先被人调出去的陈天杰和金妮,所有人造神几乎都站在了金岩柏的身边。
只是当时的我没有想到过,将来迟早有一日,竟然一语成谶。
“同志们!让我们向朝鲜冥煮主义共和国的英雄,马克耶布卡少将敬礼!”金岩柏突然喊的一声,把我也猝不及防地吓到了。
达夏和汤腾凯明显被吓得向后缩了缩,汤腾凯还悄悄捅了捅我的手臂,对我说了一句:“没想到你这么真厉害。我在平壤那么多年,连一个将军都没见过,托你的福,上来就得到了这么多人的敬礼!”
达夏悄悄对汤腾凯说:“别紧张。如果这次你能跟我们回莫斯科,估计还能见到更大的场面。”
话虽如此,但达夏其实比汤腾凯还紧张。说话的气候,达夏一直紧紧抓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我收拾的是一座将被毁灭的城市的烂摊子,而如今在没有接收外界一丝一毫援助的情况下,我们却反败为胜,不仅能自己突破包围圈,还能消灭盟军和尤里部队!
我举起手,缓缓向他们回礼。
“同志们……谢谢……”我轻轻答道,“每个平壤人都是英雄。”
然后我缓缓走向了那张方桌旁边,离金岩柏最近的位置。姜尚海在我对面,郑浩然在我的下首,没有人感觉到这个安排有所不妥。
没有听到,在我走向这个位置的时候,心灵深处某个被寒冰冻结的地方,此刻响起了融化的声音。
“同志们,言归正传。现在,是时候让该死的尤里部队和偷胜利果实的盟军赶出平壤郊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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