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控制室交给了谭维惠,自己慢慢走上了楼,穿过我刚才开启防御系统后被碎尸万段的血泊与尸块堆。
其中一团肉块只剩下了一个躯体和一只手,被我发现时还在艰难地爬,喷着满嘴的鲜血喃喃自语。我认出来了,他就是带队的“烧杯五号”。
他轻声乞求:“给我个痛快。”
我点点头,对着他的脑袋来了一枪,然后继续赶路。毫不拖泥带水,像是给了路边乞丐一个硬币一样轻快。
再往上一层,就是刚才从大厅过来的路了。脑海中显示,盟军特种兵还有一百多个,鉴于刚才的损失太大,现在他们收缩了防线;其中五十多人集中在大厅里;二十人按照四个一组,在附近的走廊上巡逻;二十个人组成了一个行动队四下搜索(大概是在找金主席的下落吧);此外还有三间不同的房间,其中一间只能感应到有生命讯号存在,其他的我对此一无所知,还有两间里各有三四个人,可能就存在关押达夏的地方。
不是很懂彻底实施了心灵屏蔽的房间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其他房间里的人已经被我数了个清清楚楚,他们有多少人,做一下算数就行。除非布置那间房间的盟军指挥官是澳大利亚人。
我一路向左,靴子踩到了一些粘稠的恶心液体。低头一看,竟然是血迹。
血是从四具盟军特种兵尸体上流过来的,都没有搏斗的痕迹。最远处的三个被匕首割开了喉咙,一个被安全绳勒住了脖子,吊死在天花板上,还有一一具脸色苍白的尸体没有明显的伤口或流血,只在脖子处有两个洞。
“是金岩柏吗……”我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但我记得……蜘蛛好像没有吸血这一嗜好吧……还是说,前十二号重造人都有吸血这一习惯?”
而且我不太明白,金岩柏能够自行“分泌”丝线的,为什么要用安全绳勒死人?如果不是金岩柏,那会是谁?另一个“前十二号重造人”?但全世界只有十二个“前十二号重造人”,怎么会在一个平壤就能遇到十二个!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参观”过联军审讯室,如果盟军审讯室和联军的半斤八两……不知道达夏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真的被……
如果达夏真的出了事……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就凭她在离开月球时等过我……我也要保护好她。
走廊上还能看见几十具尸体堆在一起,都穿着朝鲜人民军的军服。他们是从不同的地方被集中过来的,多数人没有抵抗的痕迹,可能死于偷袭。
我还注意到……他们的尸体被人翻动过了。盟军不会翻动尸体,那是谁?
我重新闭上了眼睛。直觉告诉我,地堡的情况远比我们想象得复杂……
我听见了几个盟军特种兵生命讯号的消失,听见大厅里的盟军有一半去了其他方向,还听见可能有达夏的房间里,敌人停止了拷打,各只留下一个人看门……怎么,他们发现我了?
不对,不是发现我了。他们并没有向我的方向靠近,反而跑向地堡的远处,好像是要应对更可怕的敌人。
地堡的规模太大,我不可能感应到所有地方。我只能感觉到,在那些盟军士兵前进的方向上,一团庞大的生命讯号渐渐由远及近,而且还在不断增强。该死!是尤里部队打进来了!
时间不多了。不能再小心翼翼地前进了,我在走廊里跑了起来。迎面在拐角处撞上一支盟军巡逻队,我拔出手枪打倒了第一个,拉住他挂在脖子上的突击步枪干掉了第二个,第三个向我扑了上来,我反手扣住他的脖子,拔出了衣服内侧的匕首扎了三下。虽然第三个也是轻松干掉,但这给了第四个人以躲进掩体的时间。我左手把尸体向第四个人所躲藏的方向扔了过去,
右手握着的匕首如约而至。虽然他闪过了我所有扔出的东西,但我也抵近到了他的面前。
最后一道障碍终于扫清了。吸了一口气,我来到了房门口。真麻烦,我心灵免疫者,不能用心灵感应探测他的位置。只能依靠推测监控探头所在的房间,推测达夏在哪了。房间里只有一个敌人,而且情绪波动极其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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