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真无趣,”黑衣人摇摇头,显得有些扫兴。他从地上拉起地上的一个人说,“就拿脱北者开刀吧。我记得你,前两年你被评为战斗英雄,金主席亲自在平壤为你颁的一级国旗勋章。可你却加入祖国的敌人,卖身投靠该死的帝国主义者。”
我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个看起来相当冷血的黑衣人……竟然有资格出席金主席主持的高级别颁奖典礼?
再一想也就释然了。这样的身手,联军主要国家领导人的贴身警卫员,或者普通部队中的豪杰们也没有吧。既然他不是风暴小组的人,那在朝鲜国内,凭着这样的伸手,地位不会低。
“不要!”那个人满脸恐惧,被黑衣人慢慢拎了起来。看这身板,他应该也不算弱不禁风。但这个黑衣人跟我有点像:虽然身板看起来并不强壮,但他也有强大到无与伦比的力气。
“求求您,准将同志?”他用余光瞟了我一眼,确认我会漠视不理,眼睛里的希望之火瞬间熄灭了。看来眼前的这个黑衣人……恐怖得很啊。
“再见。”黑衣人说着,一口咬在了被他拎起来的这个人的脖子上。我感觉到被咬者的生命在流逝,一开始他还挣扎两下,渐渐地失去了活力。
他死了。黑衣人把他扔在了地上,浑身的伤口只有脖子上两个小点。摘下他的头盔,我听不见他的生命讯号和情绪存在,却能够摸到他的鼻息。
“他还有心跳和呼吸。”我说。
“没错,但过量的麻醉剂是会在全身蔓延开的,”他轻轻地耸耸肩,“心跳也会停止的,区别在于有点慢。”
我也耸耸肩,然后举起了机枪。
也许是感觉到大限将至,其中一个技术员突然暴起,大喊着“自由万岁!”冲上来,在激烈的开火声中倒下。
天花板上突然伸出了好几个像是消防喷雾的喷头,门也突然紧紧关上,房间里的盟军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该死,我们还在里面!”其中一个像是东欧裔的家伙向头顶上大喊道,“放我们出去!我们还在里面!”
“怎么回事?”我转头问那个黑衣人。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个黑衣人对朝鲜领袖地堡的所见所知远多于我,而且实力不差。他是个优秀的队友。
后者咬牙切齿地骂道:“还能怎么回事。他们启动了毒气喷洒系统!”
毒气?我对各国领袖地堡都是有所了解的。但是……敌人已经占领了防御系统控制室了吗?这岂不是意味着,我们已经落入了敌人的掌控之中?
“嘿,马克同志,你在等什么?”黑衣人站在大门口,对我招手喊道,“跟我来,马克同志!时间不多了!”
“这扇门不是那么容易打开的!”我摇摇头,无视了一直向监控探头和电脑哀求的盟军,向黑衣人喊道。
这句话在黑衣人推开房门时戛然而止。后面的技术员此刻已经看到了生存的希望,越过一张张桌子向门口扑了过来。我踢开几个离我近的,为冲到门口几乎跑出了人类的极限度。
当我从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的门缝里出去的时候,黑衣人飞快地关上了门,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涂着白色浆糊的布团,黏在了门上。我不太相信这团浆糊有什么用处,门后的人一开始还哀嚎着敲打门板,不到一分钟就停息了。自始至终,门框纹丝未动。
我记起来了,好像刚才我在门框上,也看到了一团白色的浆糊。
“走吧,时间不多了,”我向黑衣人敬了个礼,“很高兴认识你,金岩柏同志——哦不,应该叫……赤同志。”
他缓缓摘下一只手套。手背上,一只红色的八爪蜘蛛烙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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