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船上,达夏已经提前离开了。望着漫天的空袭炮火,我又一次看了一眼尤里的尸体。它躺在那里,毫无生气。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使我想看看尤里的眼睛。
不行,这是个阴谋。这是……这也许是尤里希望我做的事……我的大脑里还有一部分清醒的意识提醒我。可是好奇心促使我过去……
扒开他眼皮的一刹那,我的意识模糊了。无尽的黑暗笼罩着我,让人窒息。
再次睁眼,只有漫无边际的大雪。大雪中一排整齐破旧的农舍在我眼前出现了,同时出现的还有苏联境内无处不在的列宁雕像和苏联国旗。广场上没有一丝生机。路边躺着一头死鹿,我弯下腰试图捡起它,可是我的双手穿过了它。我去扶路边的树,手也穿过了树!我顿时明白了,这里是尤里的记忆,这个死去的尤里躯壳残存在大脑里的记忆!
也许这是尤里想让我看的。正想着,耳边响起了刺耳的声音,我认得,这是20年代苏联工厂下班,学校放学的电铃。天啊,这是多么遥远的时代!
不知名的力量推着我向前走去。走过广场,走过只有苏联经济建设成就展览馆里才有的一排排整齐狭窄的平房,走进了一排排犄角旮旯的陋巷里,最后走进了一间特别不起眼的平房里。
房间里我看见了一个孩子和一个饱经沧桑的母亲。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那个男人我见过,他就是爱因斯坦……等等,他是爱因斯坦?!
不可能。日历上的这一年应该是1925年,爱因斯坦还在德国,怎么可能已经白发苍苍地出现在了这里,这个……这个苏联西伯利亚的小镇上!他一脸不屑地环顾了一圈简陋的小屋,坐在一把还算完好的椅子上,臃肿的身体让椅子痛苦不堪地叫着。“怎么样,决定了没有?”爱因斯坦得意地问。妇女此刻正痛苦地抱着头坐在地上,无言以对。爱因斯坦轻轻说:“道理我已经和你说清,该怎么做是你的事了。你希望你的达维诺夫能为国家做贡献吗?”
经过漫长的思索,那孩子走到爱因斯坦身边说:“科学家同志,我跟你去!”
画面变了。周围是一片漆黑。爱因斯坦正站在一间照明严重不足的地下室里,旁边是一位穿着灰色军装的高级将领,正在不停地擦汗。我认得他,他是第二次世界革命战争期间盟军的冯·布雷斯特元帅。那么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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