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爆炸的还是机库,好在机库爆炸的一刹那我已经退回了那间密室的书桌后面,可是书桌仍旧被那颗导弹炸飞了,机库和半个卧室被强大的爆炸力摧毁得露出了一张剖面图,看了一眼山下,天哪,一眼望不到底啊。
所以爱因斯坦的座机一旦落入了这么深的山底,也就再无生还之理了。看着那一缕黑烟飘在空中,我暗喜:又杀了你一次。
可是他还可能复活,因为他可能没有死。想起这件事,我的心里就无比沉重。他没有死。我可以杀他十次,百次,千次,万次,但他不会死。他会一直活着,实现他的“理想”。
这已经不是我该考虑的范畴了。还有十分钟这里的一切都会落入巨大的时空裂缝里,陪江少将、诺布朗加、爱因斯坦从各地调集的私人武装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得走了。
我拿钩锁爬上头上的平台。那里是一个人工平台,装了一扇金属的飞机门。现在门已经被恐怖机器人打开了,里面是一架直升机。“再见吧,黑森林。”我踢开了一个企图爬上直升机的科研人员,但是他说的一句话让我把他拉了上来,带他一起离开。飞机起飞后没多久,背后的山体内,一股强大的光球喷薄而出。
“发生什么了?”他回头惊奇地问。
“相比这件事,你还是仔细确认一下从弗莱堡通向瑞士的地图是否还在你的脑海中吧。”
“这你放心,”他拍着胸脯保证说,“如有一草一木和我描述的不同,你就把我扔下去。”
一路上他的话都很多,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生平。他叫波罗克拉涅瓦,捷克斯洛伐克人,今年36岁,曾经参加过维拉迪摩和老莫斯文克合作指挥歼灭盟军大西洋第一联合舰队及盟军欧洲第三集团军(伊比利亚集团军)的“比斯开合围”,当时是一个工兵少校,在里昂一带被打散了,后来依靠一口流利的法语在南法一带被爱因斯坦的公司收为保安了。因为他会一些机械的维修,这才成了爱因斯坦地下工厂的一个低级科研人员。“我在布拉格还有妻子和一对儿女,现在估计也有十二岁了……”他动情地回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十二岁,那个时候我还在军营吧?而同龄人此刻却躲在妈妈的怀里享受着和平,不,也许也没有和平。捷克斯洛伐克是紫区,世界帝国重点控制区之一,恐怕他的儿女们也不会过得很好,说不准已经进了尤里的部队回收站了。如果他的家人逃到了红区的话也许还会好点,毕竟红区对于烈士(失踪和阵亡的战士都属于“烈士”)家属的照顾政策还是很到位的。看来他是真的想跟我一起回家。“你在爱因斯坦的什么部门工作?”我打断他。他笑了笑:“说起来惭愧。我之前一直在参与研发改进那些怪物的胸口装的那种叫做心灵控制器的东西。我们团队的研究课题就是让那些心灵控制器在脱离心灵信标能源输出的情况下依旧可以控制个体单位……”
“而且你们已经成功了。”我打断他。
“不,直到你炸掉这里,其实我们也没能解决这个课题。”他的回答出人意料。我不由得追问:“我记得我明明见过爱因斯坦不用心灵信标就可以控制住的部队啊!怎么会还在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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