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君长宁有些无措,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谢清歌让小童递给她一个精致的盒子。
碧莹莹的药膏,散发着清凉的香味,君长宁凑在鼻尖闻了闻,困惑:“护肤霜?”
小童肩膀抖了抖,谢清歌静了静,看着她,语气平淡:“消肿,对撕裂等软组织挫伤有奇效。”
君长宁动作僵住,拿着药膏的手竟不受控制的抖了下。
“也许可以找别人、、、、、、”君长宁简直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虽不是黄花大闺女,可前世跟自己丈夫那寥寥几次亲热也没有现在这么尴尬。
她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觉得这事难度太大,她做不来,她是女子,这种事情,那是个陌生的男子,哪怕长得再像女人也是个男人。
君长宁看谢清歌的目光几乎要颤抖。
冰雪样高贵沉静的青年淡淡看她:“一个男人遇上这种事情已经很残酷了,你还想把他的难堪摊开到多少人面前?”
那清淡到无味的眼神,那平静到让人听不出情绪的语气,明明没有任何指责,却让君长宁压力大增,她有点不敢跟谢清歌对视,慌乱的别开眼,又看见手中的药膏。
这一刻,君长宁囧的想死。
机械的转过身,她顿了顿,嗓子干涩道:“有棉签吗?”只觉得那盒药膏有千钧重,她的手心被汗水湿滑,几乎握不住它。
谢清歌静静的看她。
君长宁被他看得几乎要跳起来,悲愤道:“就是一个细棍一头被一团棉花包裹,可以沾了药膏擦拭伤口的那种,我总不能用手吧!”
谢清歌咳了一声,淡淡道:“小童。”
“是,小姐请稍等。”小童绷着脸看她一眼,瞬间消失,很快又回来,递上一个打开的纸盒,淡蓝棉布垫上五根粗制棉签赫然在上。
君长宁咽了咽口水,接过来,绷着脸,深吸一口气,转身进了房间。
紧闭的房门外,风中隐隐还能听见新年的欢声笑语,谢清歌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洁白的裘袍在月色下干净得如冬日的第一场雪,他将自己的右手摊开在月下,细细端详。
指节修长,晶莹剔透,堪称纤细优美。
这双手,掌控的是无与伦比的权势,把玩的是纷乱复杂的人心,不论是指点江山还是抚弄风月,它永远如此干净美丽,谢清歌目光移到朱红色的门扉上,眼睛里某些看不清楚的东西在这一刻,静静的破碎,风化。
小童侍立在侧,眼中是浓浓的困惑不解,只是看着主子的样子有些胆寒,往日的放肆也自觉收敛起来。下意识扫了眼紧闭的房门,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这样,明明有很多办法的,君小姐不知道可他们还会不知道吗。
跟着主子一天天看君小姐长大,小童不认为主子此举是为了折辱那少女,一个低贱到尘埃里的男娼也配让君小姐那样的人亲自照顾吗?
小童沉默着弄不明白。
谢清歌突然想试着自己一个人走两步,他手上用力,挥开小童,颤颤巍巍走了一步,蓦然跌坐回去,姿势说不上狼狈,却仿佛让他受了很大打击一样,低着头,乌发遮挡了月光,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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