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关前,三娘与一众头领先请徐宁至聚贤堂坐定,排铺下宴席来款待徐宁。三娘亲自执杯道:“现今我扈岚,招聚天下英雄,替天行道,助强扶弱。非敢贪财好杀,行不仁不义之事。如今朝廷昏聩,天子无道,奸臣横行,万望徐教师怜此真情,一同替天行道,斩邪留正,方为人间正道。”
林冲也来把盏陪话道:“小弟亦到此间,多说兄长清德,休要推却。”徐宁万般无奈,口中道:“想我清白之躯,如何肯留下?还请扈寨主宽宏,放我离去。”
三娘笑而不语,汤隆道:“哥哥休怪,我那里在哥哥昏晕之时,已经差人穿了哥哥衣甲,扮成哥哥模样,便在官道上,连劫数起客商,只怕现下官府海捕文书都已经下了,哥哥还如何能回得去?”
徐宁闻言连连叫苦道:“兄弟你害得我不浅。”数内官军降将彭玘、郝思文两个也上来相劝,直说三娘镶星天命之事,徐宁听了半信半疑,但周遭鲁智深、花荣、孙立等做过军将的头领也前来相劝,徐宁意有所动。
半晌后,徐宁道:“汤隆兄弟,你却赚我到此,家中妻子,必被官司擒捉,如之奈何!”汤隆道:“这个不防。哥哥放心,自赚了哥哥离京城后,已经差人取了家眷前来,便落后我等半日路程。”徐宁长叹一声道:“待家眷到了再议。”
三娘闻言大喜,知晓徐宁已经答允暂且投靠,便与黄文炳、公孙胜,都来与徐宁陪话,安排筵席作庆。便过了半日,差去搬取各军将令家小的人马陆续回山,先是颍州取到彭玘老小,东京取到凌振老小,稍后徐宁老小上山。
彭玘、凌振见得家小安然到来,皆是大喜,郝思文家中父母早亡,并未成婚,是以并无家小。徐宁见妻子果然到来,心安不少,问是如何便到得这里。妻子答道:“自你转背,官司点名不到,我使了些金银首饰,只推道患病在床,因此不来叫唤。忽见汤叔叔赍着雁翎甲来,说道:‘甲便夺得来了,哥哥只是于路染病,将次死在客店里,叫嫂嫂和孩儿便来看视。’把我赚上车子,我又不知路径,迤逦来到这里。”
徐宁道:“兄弟,好却好了,只可惜将我这副甲陷在家里了。”汤隆笑道:“好教哥哥欢喜,打发嫂嫂上车之后,我便复翻身去取了这甲,收拾了家中应有细软,做一担儿挑在这里。”徐宁道:“恁地时,我们不能够回东京去了。”
三娘、林冲都来陪话道:“山寨求贤若渴,教师安心留下,一同替天行道便好。”随即拨定房屋,与徐宁、彭玘、凌振等人安顿老小。
再过数日,分差出去的人等也都回来,各自搬取得关胜、呼延灼、韩韬家小到来,宣赞并无家小,因此未曾取得。三娘见还未归降的几员将佐家小都到了,也得了空闲来,便请公孙胜与黄文炳前来商议劝降之事。
黄文炳皱眉道:“自从擒得那几位后,我也多次前去劝说,但每每皆是不允。他几个都是官军将领出身,对宋室忠心甚笃,即便一时间不能回去,逼得要落草,也只是想暂且落草,待得日后朝廷招安,便可复为良民。如今寨主已经言明,我梁山不受招安,因此他几个便坚辞不降。着此来看,不若先退一步,直说但有朝廷招安,山寨也会考量,如此方能勾得几个来降。”
三娘摇摇头道:“我等要改天换日,却是何等凶险之事,我不想麾下将领三心二意,但凡投效之人,定要是与我一条心来,若是欺骗于他,将来定遭其祸。”
公孙胜笑道:“便还是用上次劝降彭玘、郝思文、凌振三个手段使来,定然凑效。”三娘也颔首道:“正合我意。”黄文炳惊疑不定道:“正好我也看看主公与公孙先生手段。”公孙胜与三娘闻言,皆是微微一笑,随后便吩咐置办酒筵,请关胜、呼延灼、韩韬、宣赞并徐宁前来赴宴,三娘、公孙胜、黄文炳三个作陪,单独说话。
却说关胜自那日被擒之后,一直软困在梁山之上,虽然每日衣食不缺,伺候的人等又都礼数周道,但关胜却心中忧愁不已,只想早日脱困离去,因此茶饭不思。
便如此在山上住了旬月,出了黄文炳来劝降过几次之外,再无旁人来说话,到教关胜好不气闷。有时无事,关胜也能得到山寨左近走动,得见这里左近村坊渔民,皆安居乐业,对梁山拥戴至极。而梁山收纳左近村坊米粮后,便保境安民,绥靖一方,倒是比官府治理得还要妥帖。又见梁山挑选军马编练新军,操演法度细致有节,许多练兵之法闻所未闻,心中甚是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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