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三娘召集诸将商议如何抵敌官军,便在独龙岗军寨聚义厅上,当中扈三娘坐定,一身元红狩服,头冠乌帽,手持日月罗扇,美目流盼之下,端的便是唯美凌厉,惊才绝艳。上首入云龙公孙胜,下首军师黄文炳,左一带以栾廷玉为首诸将坐定,右一带以柴进为首诸文士坐定。
左一带为栾廷玉、李应、穆弘、扈成、李俊、张横、张顺、马麟、欧鹏、吕方、郭盛、穆春、童威、童猛,并众头领,右一带为柴进、裴宣、蒋敬等诸文士。
各自坐定后,黄文炳将官军之势说了,众皆商议迎敌之策。公孙胜便道:“我闻此人,祖乃开国功臣河东名将呼延赞之后,嫡派子孙。此人武艺精熟,使两条铜鞭,人不可近。必用能征敢战之将,官军三万之势,我庄上一万五千余众,守城不难,却只恐他那里四下围住,断我外援。不若下书至梁山、二龙山两处,请两山军马来援。”
三娘却缓缓摇头道:“此趟征战,没有外援。”说罢便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道:“此乃郑鹰、时迁兄弟自蓟州府打探而来的消息,蓟州府陈曦真那里,为防梁山军马来援,已经下书至曾头市,教曾头市起兵马,准备半道截击梁山来援军马。我今日一早,已经飞鸽传书梁山,将此事报知梁山,请晁天王按兵不动,以防在来援路上,被人所算。”
说言未了,栾廷玉便道:“既然如此,我等自抵敌官军便可。我岗内盘陀路径,官军必定难以深入,但若他只守在岗下,扎下硬寨,断绝四面交通,孤立我一岗三庄,却是大患。须得趁他立足未稳,主动邀击官军,教他不能轻易做成围困之势。”
黄文炳道:“庄主,小人倒是如此计较:官军初至,先进兵庄外,于野地迎敌,以探虚实,再做定策。可请扑天雕李应打头阵,教师栾廷玉打第二阵,没遮拦穆弘打第三阵,将前面三阵,一队队战罢如纺车般转作后军。庄主亲自带引其余弟兄,引大队人马押后。水路中可请李俊、张横、张顺、童氏兄弟,驾船接应。却教扈成、穆春两位,引步军分作两路,埋伏救应。柴大官人引裴宣、蒋敬分守三庄。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三娘微微颔首道:“如此安排,甚合我意,但那呼延灼有一套连环马战法,须得防备,各军明日便点军出岗,在阵前做如此如此安排。”当下三娘调拨已定,诸将各自准备。
一夜之间,独龙岗上,集兵点将号角声不绝于耳,家家户户送壮士出门,各家门前皆挂红绫,祈求战事得胜。当夜集齐兵将,便在独龙岗军寨内将息一晚,次日三更造饭,四更皆饱食了,五更各军整束停当,便在场内誓师祭旗已了。
翌日清晨,三通炮响后,前军李应早引人马下岗,向蓟州方向官道而去,虽已经是冬日,却喜和暖。前军到了岗下三十里外,当道扎营,随后各军陆续到来,联营七座,扎住营寨,准备迎击官军。
等候了三日,每日里四下哨探齐出,这天哨探回报,早望见官军到来,先锋队里,百胜将韩滔闻听官军哨探回报,直说扈家军马当道下了七座营寨,当下也不敢轻易近前,领兵距十五里处,扎下寨栅,当晚不战。
次日天晓,两军对阵,三通画鼓,出到阵前。扈家军李应挺枪策马,当先而出,望对阵门旗开处,官军阵中,先锋将韩滔横槊勒马,大骂李应道:“天兵到此,不思早早投降,还敢抗拒,不是讨死!我直把你野港填平,三庄踏碎,生擒活捉你这伙反贼解京,碎尸万段!”
李应闻言大怒,听了也不打话,便拍马舞起钢枪,直取韩滔。韩滔挺槊跃马,来战李应。两个斗到二十余合,韩滔力怯,只待要走。
背后中军主将呼延灼已到,见韩滔战李应不下,便从中军舞起双鞭,纵坐下那匹御赐踢雪乌骓,咆哮嘶喊,来到阵前,李应见了,欲待来战呼延灼,第二拨教师栾廷玉策马来迎,便叫:“李庄主少歇,看我战三百合,却理会!”
栾廷玉挺起铁枪,直奔呼延灼,李应自把军马从左边踅向山坡后去。这里呼延灼自战栾廷玉。两个正是对手:枪来鞭去花一团,鞭去枪来锦一簇。两个斗到五十合之上,不分胜败。
第三拨没遮拦穆弘军到,阵门下大叫道:“栾教师少息,看我擒捉这厮!”栾廷玉拨转马便走。呼延灼因见栾廷玉武艺高强,也回本阵。栾廷玉自把本部军马一转,转过山坡后去,让穆弘提刀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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