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娉不明其意,低声问碧云:“这是要祭八个神吗?除了掌管五行的五个自然神,另三个又是什么?”
碧云边走边低声道:“另三个是风、雷、电。电就是打雷前那道闪光,传说那是电神在用电剑劈开天幕,让水神降雨……”
一路说着,进了“浣月流星”水榭。一进门,惟娉就是一愣。
但见人已经来了五成,女子们都穿红。男子们都穿银灰,相同的是,人人脸上都戴着面具。
惟娉还在发愣,就见一个穿红带白面具的女子走过来,笑意盈盈地道:“姐姐们快领了衣裳去。”
惟娉嗫嚅:“娘子是……”
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接着恍然大悟地抬手掀了脸上的面具,露出小巧的瓜子脸,脸上嵌着细眉长目,不是很美,却极灵秀,原来是沈七娘。
沈七娘笑道:“这面具一戴,谁也认不出谁了。到时候圣上和娘娘也穿这样的衣服跟我们在一处,没准对舞的那个人就是呢。”说着,格格笑得更欢。
惟娉想想那时的情景,因为戴着面具不知对面是谁,倒真有可能出现那样的情形。
潘紫和茶香领回来了祭祀时穿的衣服。两个人满脸喜气地一件件抖给惟娉和碧云看。
用缂丝金折枝花大红锦做成了窄袖短襦、披肩短帔、花瓣形的短腰裙、八幅每幅都片片分开的长裙;短襦的袖口,棉短帔的领口和边,棉腰裙和棉长裙的边上,都镶滚着寸宽的白貂毛。粉红的灯笼裤,大红描金花的冰靴,金红纹相间的半尺宽腰带,还有一张玉白色的面具,那面具只遮到鼻子以上,露出下半张脸来。
惟娉和碧云去换衣间换了衣服出来,惟娉心里欢喜,禁不住试着转了一圈,花瓣形的腰裙和长裙便片片张开,如一朵大花迎风绽放。
惟娉禁不住赞道:“好美!”
男子们的衣服都是银灰色,样式倒不这么复杂,都做成了胡服的样子,只在边镶滚了黑貂毛。面具倒是一样的。
人陆续就来齐了。
皇家祭典,众人都听着司礼官的命令行事。
祭祀时间一到,就有内侍着跑了来,纷纷撤下了水榭朝池面的那面墙和门窗。司礼内侍道:“请参与祭祀者肃立,圣驾马上到了。”
人们刚按着事先排演好的队形站好,就见司礼官穿着威严的礼服站到了朱黄毡篷看台一侧,大声道:“击鼓请圣驾!”
鼓手甩开膀子,抡圆了手臂,让鼓锤重重地敲在鼓架子上的大鼓上,咚咚咚三响,接着号角吹了三通。打着翟尾扇、黄罗盖、举着各式仪仗的队伍簇拥着皇家成员进入看台入座。景熙帝高大英武的身材在一群凤子龙孙当中尤为醒目。
惟娉见帝后和太上皇,太后坐了中间的看台,嫔妃和皇室重要子孙们坐了另两边,都身着貂裘,脚踩皮靴,神情肃穆,举止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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