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莲子清如水
不久,良王就上表,请辞兵马大元帅之职。
圣上连挽留的姿态也未曾做一下,便准了。
过后,圣上在宫里里招见了太*子,良王和魏王,吩咐良王好好养伤,又说些兄友弟恭,君臣有序,互相扶持一类的话,便叫兄弟三人退下。
三人走出皇宫,良王潇洒地一揖,笑道:“以往都有俗事缠身,兄弟们想要亲近,也没有机会,如今我闲了,太*子和三弟若有空,但请来府上坐坐,我必洒庭烧茶以待。”
太*子和魏王都笑得爽朗亲切,一个叫“二弟”,一个叫“二哥”,都说:“……自己家亲兄弟,客气什么?闲了定要聚聚,以述兄弟之情。”
三人便在宫门前分道扬镳。良王自坐了车驾回府。
太*子卫宏和魏王卫宕看着良王的车驾渐渐消失在大道上,脸上的笑容便变得冰冷。
卫宕冷笑道:“大哥,你说老二打的是什么算盘?居然真辞去了兵马大元帅之职,可是出于真心?”
卫宏微眯了眼睛看着良王走的方向淡淡一笑:“真心如何,不真心又如何?”
卫宕睃了眼宫门前的卫士,见他们离得很远,听不到,便低声道:“若不是出于真心,难免心中不服,早晚生出祸患来。”
卫宏把握着马鞭的手背在身后,冷笑道:“怎么会服?当初他那个贱婢母亲与母后争宠失败惨遭横死,母后使计让他去了军营,不过是想让他自生自灭罢了。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就显示出非凡的军事才能,从部将做到兵马大元帅,可说他有今天的地位是拿命拼来的。他怎么轻易舍得这个权力?放弃,不过是不得已罢了。”
卫宕脸上露出一丝迷惑,迟疑了半晌才道:“大哥,你是说老二是因这次受伤吓破了胆?”
卫宏冷冷一哼,道:“他争战多年,什么凶险的场面没见过?一个刺客造成的小伤怎么会吓着他?迫使他放弃权力的,是父皇。三弟难道没发现?近年来,随着良王贤名越大,功劳越高,父皇表面上欢喜,内心却是忧虑的吗?听内侍说,有次父皇叹气说,‘这老二没准在觊觎我的皇位’。这话是随意说的吗?何况那个贱婢之死……父皇还时时怀疑良王怀恨在心……”
“只怕就是因为这个,父皇才打压着他?否则怕是太*子之位早被他抢了去。”
太*子便不说话了。兄弟俩拎了马鞭默默走。一大堆随从护卫远远地跟着,小心地保持着即能在突发事件时保护两位皇子的安全又听不到他们说话的距离。
他们的父皇,优柔寡断,即忌惮良王的势力一天天做大,又放任不管,让他这个太*子当得也提心吊胆。不早早争取主动,只怕有一天要身受其害。
卫宕见卫宏面有忧色,便道:“如今他没了兵权,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高枕无忧?卫宏暗暗冷笑。他这个三弟一向头脑简单,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和这个弟弟走得近。
魏王见卫宏半晌不说话,疑惑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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