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祥宫里乱归乱,奴才们可不敢乱。瞧完了,见过了,主子累了要歇息,奴才们也得赶着上前伺候。一地的珍稀玩物成了废物,平日宝贝着的东西这会子躺在地上倒碍着人做事了,生怕碰上伤了个筋骨肉的。
奴才便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杜幽兰虽稀罕着宝贝,可再多总有用完的一天,只有皇上才能给予她想要的,有了盛宠,想什么会没有呢?又着,奴才们好不容易奉行她这个主子了,又岂能再回到以前的日子那般。
杜幽兰趁着一股子气,耍了个疯,心里痛快了。不过也就几日的功夫而已。
后宫内,又有何时能太平的,左右总有人勾心算计。鸾娇殿成了是非之地。
饱暖思**,太监自然不能行事,可宫里除了皇上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之外,能在后宫中走动的男人可不在少数。私通之事,常在花季宫女间与英勇的侍卫之间,草丛里,灌木里,晃动的撮影,最能明白了。自然,此事是万万不行的,要是被抓了现行,一整套的刑罚是必须要受下来的。遂,奴才们每每动了欲念,都会避之又避,不见半个人影才敢亲亲搂搂一会儿。
近日来,却有人在鸾娇殿的后花园里,现行抓住了那么一对痴男怨女,为难的是,二人正行到最后关头,却被人硬生生地给拖开,可谓又羞又恼、既恐又怒。那如花的宫女只敢圈着身子埋头哭泣,身上只裹了个抹胸肚兜,红的俏丽。
众人寻着热闹看去,定睛向二人瞧去,二人却皆是鸾娇殿宫中的人,一个是端茶送水、扫地浇花的轻使丫头,一个是守着宫门的御林侍卫;一个青春动人、娇俏美艳,一个体魄强健、血气方刚。这二人凑在一起,不时地羞答着眉来眼去,忍不住躲入花草你侬我侬一番,倒是让人一眼就看明白的。
此事非同小可,不是鸾娇殿的宫人们寻到的,倘若是一个宫里的人倒要好些,罚要罚,却不会抽筋剥皮地折磨人,一条命是留得住的。可巧的是,来人却是朝祥宫的一个掌事姑姑,径直着往后花园进,拦住了也不肯,硬说什么“早听皇后宫中的后花园好看,今日特来赏赏看!”,说着人也不顿顿就往里走。
宫人们想着是长一辈的姑姑来,就未进殿禀报,该不会有什么要紧事。可未说上两句话,姑姑就往宫里走去,说了许多都不听,即是长辈却不好拖着,只能好言劝说稍稍扯着人的袖子,却是拦不住的。见此,便有宫女跑向殿内禀报说去。
还未等柒宣染枝过来,却见着了那副景象。那丫头柒宣清楚,还算听话,平日里总会一起说些话,轻巧的活也放心让她去干,却不想会看到她这个样子。倒恍惚了心神。
那朝祥宫的姑姑可不管不顾,一阵大喊大叫,将守在鸾娇殿外的侍卫们都引了进来,伶牙俐齿地将二人私通说得明明白白,一句话撂下:皇上的宫里,出了这事,谁都脱不了干系!怎么出的事,都要送刑局里好好问问,可不能污了皇后娘娘宫里的人。
一声厉斥而下,侍卫们心知此事非同小可,为不惹上是非,便只好从了那姑姑的差使,几人眉眼而后,便一齐上去将那私通的侍卫左右擒住,不得动弹。却是不好去抓那宫女的。姑姑见了,却生起气来,怒道:怎么!怜香惜玉了?就算是自家宫里的人也不能这么做罢?她犯的可是死罪,难不成你们要徇私枉法了?
那姑姑的一番疾言厉色倒让柒宣回了神。只见她定睛朝姑姑看去,见着一副可恶可恨的脸,又在骂着人,柒宣走近几步,到跟前停下,说道:姑姑,您说的是什么话,哪有什么徇私枉法的事?您瞧着那丫头,都哭成什么样了,您就忍心让她不穿件衣服被他们这个歌男人给抓去啊?
姑姑不看那丫头,冷笑着道:柒宣姑娘只是想让她穿件衣衫?
柒宣笑了笑,道:都在宫里当差,毕竟都认识,姑姑又何必如此做,扰的大家都不安宁,主子们那边也不好说啊!
一听这话,姑姑的声量反倒大了起来,嚷着道: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认识归认识,有些薄情,讲些颜面,可怎么也大不过这后宫的规章礼仪罢!依姑娘的话,难不成是要我不顾那礼法去包庇这对男女了?
柒宣笑着安抚着道:姑姑别嚷,姑姑别嚷。可别吵醒了娘娘!
正是午后,卿晴正在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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