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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前程往事

2021-08-29 作者: 厚黑勇者

有外来人进国入册,需向官府提交姓名及画像。卿晴作为商人的女儿,名字未改,只是在前多加了个姓,随商人,姓任。现名,任卿晴。

官府收到报来的新增人口,姓名入了册,画像也留了底,再让商人交了税银,便完事了。既成为了商人的女儿,吃穿用度已然不同,商人夫妇还请了师傅教她学习。卿晴本就聪慧,学习方面极有天赋,不出一年便熟读了四书五经。于是商人便又请了其他的师傅来教授她,琴棋书画样样都有。

西凤135年,国内渐从灾荒中恢复过来,流民减少,几年间,各自寻得去处讨生计;没寻到的,也都饿死了。虽人口数量骤减,已不及先前一半,但所幸的是,灾祸已经远去,大地又恢复了生机。

此年,身处丘陵的卿晴年方十六岁,已经长成个妙龄少女。

先说,商人名为任贵平,其娘子乃官宦之女。年轻时,两人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终身。当时的任贵平只是一个读过几年书的穷书生,一无是处。纵是富贵人家也是不允的,何况她是官宦之家的女儿,她家里也就她一个女儿,养得端庄大方,品貌又是最拔尖的,怎肯将她许给个穷书生。最后是,被父母关在闺房内的女儿在房梁上悬了条白绫,以死来逼迫父母就范,这才了却他们的姻缘了,但也因此,她的父母与她断绝关系,不予来往。一直以来,小夫妻恩爱非常,几年下来都不见怀孕,便寻大夫瞧。大夫把了脉,告知两人:夫人身患怪疾,平时并无大碍,只是这怀胎生子,怕是不行行的。

听得大夫这样说,夫妻二人不信,便打发了走。而后数年,两人遍寻名医,却都无功而返,然人岁数日渐大了,便渐渐力不从心。娘子也觉得自己身为人妻,却不能为夫家传宗接代,心内便郁结了一股愁闷缠绵。自他们轮落到丘陵国后,商人辛苦劳作,也算寻得一个安生之地,近年来,商人似得了门道,便开始布置生意起来,遇到贵人引路,渐渐做得如鱼得水,如今,这生意已是国内最大的了,连了西凤国,张开了几张铺子,收益颇丰。于是,商人娘子便有了让他纳妾的意思,商人对娘子情深意重,纵是不肯,又下誓说:我任贵平,终身只有一位娘子,如有负她,天打五雷轰!

娘子听了,唬得冒了冷汗,赶紧扯下他的手,哭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也是为了你好。像我这幅没用的身子,怎么能让任家断子绝孙!

娘子的话触到了商人的心里。这么多年了,怎会有人不喜孩子的,只是他的娘子对他情意深重,他是不忍让她受委屈的。想到孩子,商人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悲色。

如不是那年西凤闹荒灾,商人点了产业,关了店门,准备回丘陵去,也不会正巧碰见她俩母女。却又正好娘子喜爱这个孩子,真是机缘巧合,不仅让他们有了女儿,也让卿晴和她的生母有了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在这里,女子满十六岁就算成年了。所以,商人夫妇决定要好好为女儿办个成人宴,所邀约的都是些他们的好友,借着这个机会也好似叙旧一番。

早些年时,商人娘子的父母自从知道女儿怀不了孕,然任贵平自始至终没有薄待过她。之后,便不如之前的强硬了,暗地里更会帮些忙。西凤国内的那几家店铺,也有他岳丈在后面托人办事的功劳,这事直到后来他们才知道的。生养之情哪是那么容易断得了的,商人娘子一直以为父母怨她,知道父母一直在帮助自己后,更是喜不自禁,内心的愁闷委屈便烟消云散。此次,更是派了马车前往西凤,把她的父母请过来。商人娘子的父亲乃是西凤的四品官员,接到女儿送来的请帖,便欣喜极了,遂收了东西,上了马车。

待他们赶到后,多年不见的亲人相见是少不了眼泪的。相互温暖寒暄一番,各自的心里都是欢喜的。再引了他们去见卿晴。两位老人一见她,就怜爱极了这孩子,倒真像自个的亲孙女了。

喜事不久便热热闹闹地办了起来。众人都知商人夫妇好客,再又早听闻说这位小姐是才貌双全,便都携了礼来祝贺。商人在垂了红罗的门外迎接客人,相互间恭喜道贺;商人娘子则在堂内布落客人坐处,同小厮丫头仔细交代清楚事物,切不可有一点闪失,怠慢了客官。今日,此处便络绎不绝地热闹起来了。

现处的丘陵国再不是当年的那个一丘之地了。当年的灾祸使得西凤大国的许多流民逃亡到此,当地官员把实情报给他们的君主。墨行听后,想来几年间国土有扩展,收了些流民也不大碍,便命官员好生安顿流民。时间久了,流民越聚越多,国内的粮食不够了,于是,墨行便带领大家往边境扩土,以便种植更多的粮食。西凤虽是闹灾,可这原是丘壑之地的丘陵国却风调雨顺,不出几年后,大片的流民便都有了各自的土地,也都能够饱食思乐了。现在看去丘陵国,竟有西凤的一大半了。只是富贵发达,还远不及西凤的。

今日是卿晴的成年礼宴,卿晴早就梳洗穿戴好,一直呆在闺房里,不曾出去。往年商人出外有生意,不时会带她去看看,所以熟识的人大多见过她,只觉得这女孩子真是聪慧伶俐非常,又知书达礼容貌出众的。渐来年纪大了,方才少了出去。此次由着成年礼宴这次机会,许多世伯是有各自的打算的,席上依旧谈笑言语些闲话,却都不会多言语其他。心里只待宴席过后,看准机会了。

闺房中,卿晴的生母正陪着她,丫头都被派出去前面照应了。卿晴正坐在书桌前,修长纤细且又白皙的玉手拉开身前的抽屉,拿出一个玉佩。这个玉佩正是当年她十岁时与她母亲沦为流民时,西凤齐王送的,她也一直留着,身上不好带,便至少要放到眼前可以看见的地方。

齐王的样貌一直记在她的脑子里,不是因为宇轩的善良、好相貌。而是因为齐王看起来像她那个时代的男友,已分手却不曾忘记的。直至后来,她才明白那个男人的好,可却再不行了。来到这里,遇见了他,对卿晴而言,也许是个机会。只是,她并不是主动的人,接下来,还是靠机缘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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