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校长满脸堆笑,面对阳天,哀求似地求教:“阳警官,你说我们家宋河的问题严重吗?还有救吗?非得判刑吗?”
阳天如实相告:“黎校长,我看过了,宋河的问题说大不大,如果你们能配合银行方面追脏,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本来宋河也不算主犯,要想结案,除非主犯能归案,但主犯一日不归案,那这个案子就悬在那里,宋河就得呆在里面,就算不判刑,也免不了皮肉之苦,就当买个教训吧……”
黎校长心疼孩子,急问:“这个钱太多了,上百万,可怎么也不应该找我们要呀?”
“那你就等着宋河去入刑吧,赌博罪、开设赌场罪、诈骗罪……数罪并罚,他也好不到哪儿去?”阳天一脸正气,一针见血地评述,“现在的年轻人不学好,就应该让他吃些苦头。”
“嗯……是。”黎校长频频点头、一乍一愣的,久久地站立街头,目送着阳天夫妇进了杨家。
前面,是一处新开业的商场,人来人往的,二非正在一棵大槐树下的座椅上谈话,没留意黎校长就在身后。
菲菲问:“表姐,他去坐牢,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喜欢他?”
“去,我怎么会喜欢一个坐牢的混球,不过是认识一场,我去看看他,才知道他做了那么多坏事,你离开他是对的。”非非在述说不停,“你怎么那么有预感,他之前条件还算好啦,说真的,如果你不愿意,我还有些小动心,我只是想问问你,除了这次犯错,他到底还有哪些不好?”
“我也说不上,可能没去多想吧。”菲菲答道。
“你一定要说。”非非紧追不舍。
“好吧。我觉得他缺乏一种东西,就是吃苦。”菲菲若有所思,隐有所指,“一个从小就没吃过苦的孩子。是不懂得珍惜,也不知道是非好坏,更加不明白更多其它事情的;如果说平时犯些错可以原谅,但在社会上和人生中,这种未知的陷阱太多了。这不是他的错;每个人都有他选择的权力,明智的人是不会执迷不悟的……”
非非听得不是太明白,急切地追问:“你是指什么?”
菲菲说起了一件往事。
那时菲菲全家还住在小学的平房里,老师们的住宿条件有限,每家只分得一间或二间房屋,就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大家还是和睦相处。
宋河当时是个癞头少年,大概是个刚进入初中的学生吧,菲菲还是个读小学的小女孩。
某日,宋河去抓菲菲的辫子。菲菲躲开,宋河叫嚷:“你爸爸在这里教书,就是我妈妈管的,你敢不听我的?”
菲菲性子可火爆了,给他抓了一下,宋河脸上流血或流脓了,正巧被黎校长看见,这还得了,黎校长过去,直接给菲菲抱起来。摔了一下,也许是吓唬她一下,因为是脚着地的。
那头着地,不是成故意伤害了?
可是小女孩的冷静。让大人始料未及,菲菲只是狠狠地看着对方,一个大人这样对待孩子,不分青红皂白,小孩子也是有尊严的,一旦侵犯了她的尊严。至少会用不友好的目光对着你。
宋河不解恨,跑上去,用他脏兮兮的手,掺和着血水、脓水与泪水的混合物,抹在了小女孩的脸上,这时,菲菲才哇哇大哭起来。
菲菲家就在附近,鲁画听见哭声,出来问:“菲菲,谁欺侮你了?”
宋河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只有黎校长还在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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