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七日,辰时,吴帆徽回到米脂县,他直接回到了县城,没有在马鞍山村逗留。
城门处,米脂县县丞、主薄以及吴氏家族族长吴缅清,包括吴庆超等,都在这里等候他的归来,看见城门处的众人,吴帆徽迅速下马,快步朝着城门走去。
“谦珏感谢县丞大人、主薄大人在此迎候,有劳诸位大人。”
“谦珏拜见族长,拜见父亲。”
从身份上面来说,吴帆徽已经高于米脂县的县丞和主薄等人,他是乡试解元,马上就要赶赴京城去参加会试,乡试解元通过会试肯定没有问题,这一点主持会试考试的礼部也是要考虑的,而参加殿试只是排列名次的问题,也就是说两榜进士的身份基本确定,而县丞和主薄都是举人的身份,已经无法和吴帆徽比较。
不过吴帆徽年轻,算是刚刚起步,他的态度依旧是恭谦的。
县丞和主薄对吴帆徽表示了祝贺,也仅仅是祝贺,没有说及其他的希望,他们有着自知之明,什么话应该说,哪些话不要说。
进入城门甬道的时候,吴帆徽坚持让县丞和主薄走在前面,自己则跟随在吴缅清和吴庆超的后面,县城内的大街上,已经有不少的百姓等候,他们想着看看米脂县的传奇人物,要知道吴帆徽是米脂县第一个乡试解元。
吴帆徽边走边对着街边的人抱拳行礼,他的这个举措,引来了周遭不少赞誉声音。
酒宴依旧安排在四海楼,时间是午时,这是县衙专门安排的接风庆贺酒宴。
时间尚早,县丞和主薄专门嘱托一番,请吴帆徽务必准时赴宴之后,就回到县衙去了。
吴帆徽则是跟随吴缅清来到了吴氏祠堂。
吴帆徽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拜祭吴氏家族的祖先,将中举的喜讯禀报给家族的祖先,延绵几百年的吴氏家族,第一次出现了乡试解元。
吴缅清已经吩咐专门在祠堂准备了房间,供吴帆徽沐浴更衣。
巳时,吴帆徽拜祭祖先的仪式开始。
吴缅清亲自主持,吴氏家族的长辈悉数都在大堂,他们站在左右两边。
吴缅清神色严肃,引领已经沐浴更衣的吴帆徽,缓步进入到大堂,家族之中的长辈站在大堂的左右两边。
“吴氏家族族长吴缅清,引领家族子弟吴帆徽专此拜祭祖先。”
随着吴缅清的开口,吴帆徽走到蒲团之前跪下。
“吴氏家族明字派子弟吴帆徽,表字谦珏,拜祭吴氏家族诸位祖先,谦珏于陕西庚午科乡试高中,特来禀报诸位祖先,恳请诸位祖先保佑谦珏,在接下来的会试和殿试取得好成绩,为家族争光,谦珏在诸位祖先面前起誓,一定维护家族之声望,竭尽全力。。。”
就在吴帆徽站起来,点燃了香之后,吴缅清也在蒲团上跪下。
“吴氏家族族长吴缅清,特意禀报诸位祖先,吴氏家族明字派子弟吴帆徽,表字谦珏,高中陕西庚午科乡试第一名解元,此前吴帆徽为米脂县县试案首、延安府府试案首、陕西行省院试案首,三元及第,此乃我吴氏家族数百年来第一人,吴缅清特将此喜讯告知诸位祖先,恳请家族祖先保佑吴帆徽,保佑我吴氏家族。。。”
吴帆徽有些不好意思,他本来是想着低调,没有说及自己乡试的名次,更没有提及县试、府试和院试的事宜,想不到吴缅清全部说出来了。
拜祭仪式结束,吴帆徽跟随吴缅清等人来到厢房。
“谦珏,这是二百两白银,乃是家族对你的奖励,数量不多,京师之中的会试和殿试,你还是要多多努力,为吴氏家族争取到更大的荣耀。”
“谦珏谢谢族长。”
“好了,你赶快回家去看看,家人怕是望眼欲穿了,巳时三刻赶到祠堂,我们一同到四海酒楼去,县衙备下的酒宴不能够耽误了。”
吴帆徽终于松了一口气,跟着吴庆超准备回家了。
吴庆超的脸上一直都是灿烂的笑容,他没有任何的功名,两年多以前也是遭受吴氏家族排挤的,被赶出家族那么多年的时间,内心一直都憋着一股气,现如今这一切都不存在了,在吴氏家族之中,他的地位仅次于族长,家族之中的诸多长辈,见到他也是异常的客气,而这一切,都是源于儿子吴帆徽的惊艳。
随着吴帆徽继续参加会试和殿试,那么他吴庆超在家族之中的地位,将愈发的稳固。
吴帆徽压根没有想到,吴帆徽居然能够成为乡试解元,当这个消息传回来,以至于县衙的衙役到家中来砸掉门窗、意味改换门庭的时候,他都有些恍惚,不敢相信,近段时间以来,米脂县和延安府盛传吴帆徽乃是陕西读书人之中的第一人,这种巨大的荣耀,以及随之而来的诸多的羡慕和尊重,吴帆徽需要时间去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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