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珏兄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真的是不能够明白了,想想天启年间,有多少的东林党人与阉党斗争,皇上登基之后,以雷霆手段剿灭阉党,倚重东林,若不是东林党人倾心为国,皇上未必会倚重他们啊。”
吴帆徽看了看陈明惠,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了。
“好吧,我问文辂兄几个问题,接着再来解释我刚刚说过的话语。”
“谦珏兄请问。”
“第一个问题,文辂兄可曾入朝为官。”
“谦珏兄这是什么意思,你我都是廪膳生员的身份,这次来到西安府城,就是要参加乡试的,连举人的功名都没有拿到,怎么可能入朝为官。。。”
“第二个问题,文辂兄是否接触过东林之人,或者聆听过他们的教诲。”
“这个倒是没有。”
“第三个问题,文辂兄是否对朝局很是熟悉,知道东林之人在朝中做了哪些事情,或者说为国为民鼓与呼。”
“这个也不曾有。”
“既然如此,那我就有话说了,俗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东林人究竟如何的伟大,如何的为国操劳,如何的大义凛然,文辂兄不过是道听途说,并未结识真正的东林人,至于说东林六君子,代表的是过去,而且我听闻,与阉党作斗争的不仅仅是东林人,很多人并不是东林人,一样与阉党作斗争,一样是奋不顾身。”
陈明惠看着吴帆徽,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就连孔圣人,都感慨眼见不一定为实,颜回吃掉被污浊的米饭,孔圣人若不询问,认定自身看见的事实,认定颜回的品行有问题,岂不是冤枉了颜回。”
“这些日子,诸多的同年推崇东林人,我都仔细挺过了,除了赞誉还是赞誉,除了崇拜还是崇拜,无一人能够说出东林人究竟做了那些富国强民的事情,若是如此的情况之下,我就跟着崇拜东林人了,岂不是很可笑,人云亦云、随波逐流,不是我们读书人的风格。”
“当然,我也不会否定诸多同年对东林的赞誉,毕竟我没有接触过任何一个东林人,我也不曾进入朝中为官,我更不知道朝中的诸多情况,如此情况之下,我没有资格评论东林人,我以为,不管他人说什么,自身总是需要有笃定的认知,不了解事情原委之前,不评论,不盲从,这恐怕才是真正对自身负责任的态度。”
吴帆徽说完之后,陈明惠愣了好半天。
“谦珏兄,我这痴长你几岁的话语,今后都不敢说了,你方才的一番话,让我哑口无言,说来也是,这几日诸多的同年议论,说来说去也就是东林六君子的事宜,并无其他的事例,这东林人究竟如何,我也不敢妄下结论。”
“文辂兄,也不要这样说,刚刚我不过是说出自身的想法,也许东林人就是朝中的中流砥柱,可不管他们如何的优秀,如何的为国为民,在没真正知道原委之前,我会一直保持自身的认知,其他人怕是难以影响到我。”
陈明惠忍不住伸出了大拇指。
“谦珏兄,你厉害,我做不到这一点。”
“不是做不到,而是愿不愿意去做,如同我这样,也是有些茫然的,精忠报国,为国为民,我都是在书中看到的,这究竟应该如何做,心里是没有底的,各朝各代的情况不一样,就算是大汉和盛唐,其中很多为政之理念,怕也不符合如今的情况了,我只能够期望早日见到那真正为国为民之人,以他为榜样,好好学习。”
“谦珏兄太谦虚了,你这不随波逐流的品性,值得我好好学习,他日若是有机会,我可要不断向你求教了。”
回来的时候,陈明惠闭口不提东林,而是说到了乡试的诸多事宜,包括应该注意的事项等等,陈明惠参加过一次乡试,名落孙山,甚至连副榜都没有能够上,所以他对乡试有着自身的认识,知道哪些地方是最为关键的。
吴帆徽听的很仔细,乡试不同于院试,尽管考试的地方都是在贡院,可重要性不在一个档次上面,乡试高中才算是真正获得了功名,获得了入朝为官的功名。
吴帆徽内心是很欣慰的,他总算是真正影响到陈明惠了,依照陈明惠的学识,很快能够明白他表露出来的意思,而且依照陈明惠的性格,若是能够入朝为官,那是能够施展一番抱负的,吴帆徽需要这样的朋友,将来进入朝廷更是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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