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到你说我们幼稚?”
郁书瞳眉眼一弯,得意道:“我学过唇语,不仅我学过,紫苏也学过。”
曾经就为了偷偷出去玩,在她爹娘面前撒谎时,主仆二人能串上口供、天衣无缝,她学了好久的唇语,紫苏也一起。
兄弟二人汗。
所幸紫苏坐在后面,他们背朝她。
不再逗趣,两人正襟危坐,前方赵娉婷似是说完了。
玉堂主又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看向田副堂主,几个主事都互相看了看,无一人说话。
玉堂主只得再次转眸看向金御史,微微一笑道:“御史大人觉得这件事要如何解决才好?”
金御史面色微微一滞。
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是再次请这个男人帮培训堂说话呢。
金御史抿着唇,指头攥着袍袖的袖襟,眼角余光偷偷扫向某帝王,有些无措。
他今日前来,是被他姑父所求,他姑父见他正好在附近州郡有事,便请他代表家长前来。
他姑父说,金如意在学堂受了沧海文学网阁阁主沧海文学网云的委屈,人家是欺负他家没人,让他过来露个脸给他们瞧瞧,瞧瞧他们家御史台都有人。
对方一再央求,他才承了下来。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沧海文学网云没碰到,却碰到了帝王。
其实,他也没有说什么对他不利,或者不敬的话,相反,他还是句句从维护他的立场出发的,就算他听到也无妨。
只不过,他顾忌的是,跟郁临旋的争执,会不会让他恼怒。
虽然郁临旋多年鲜少与皇室来往,且曾经做过谋逆之事,但是,一个谋逆之人,不仅没有处以死罪,还能活得这般潇洒,说明帝王还是非常重视手足情义的。
所以,他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手心湿滑一片。
身侧的金如意对他的表现很是不能理解。
明明在方才与郁临旋的较量中,他占了上风不是吗?做什么现在又不吭声了?
更可气的是,她看向郁书瞳的时候,郁书瞳竟然朝她脸一扬,胳膊一抱,眉尖挑挑,一副看你们还能说什么的挑衅之姿。
好,她豁出去了。
既然赵娉婷能说,她便也能言。
何况她的立场还是帮培训堂说话,且,又不是无理取闹。
她表哥方才说的,句句在理,她只需按照那个意思说便行。
蓦地起身,朗声开口。
“我表哥的意思方才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玉堂主做什么还要问?国有国法,堂有堂规,堂主是一堂之主,是管理者,制定堂规,我们是弟子,我们在这里学习,遵守堂规,这些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根本无需商量。”
一席话都不带一字磕碜的,边上的金御史想要阻止都没来得及。
金御史悄悄拉了拉金如意的衣襟,金如意反倒越说越起劲。
“如我表哥方才所说,这就好比所有大齐子民都要遵守大齐律法是一样的道理,必须遵守,没有二话。我想,就算当今圣上在场,也必定是赞同我表哥观点的吧?”
金御史冷汗浃背。
金如意终于说完。
全场静寂。
玉堂主几人再次面露喜悦,刚准备趁热打铁,附和几句,蓦地听到一道轻飘飘的声音先一步响了起来。
“我觉得吧,若当今圣上在场,或许会先问御史大人一句,穿官袍、办私事,御史台的台规里允是不允?”
所有人一震。
金御史更是脸色大白。
金如意也循着众人的视线,看向说话之人。
赫然是郁书瞳的表哥,最后进来的那个男人。
只见他面色极淡,轻垂着眉目,边说,边悠闲地拂着月色锦袍袍袖上的褶皱,似是就随口那么一说的无心之言。
但是,大家却听出了分量。
毕竟,这屋子里,敢出言直逼御史的,除了方才的五王爷郁临旋,这个男人是第二人。
而且,方才郁临旋还比较委婉,此人,却是毫不留情、一针见血。
所有人又都将目光齐齐转向金御史。
金御史没有做声,低着脑袋。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里的慌乱和无措。
着官袍、办私事,是明文禁止的,他……也是为了让大家,特别是沧海文学网云知道他的身份,才穿着官服来的,没想到……
现在怎么办?
通常情况下,这样的时候,是应该跪地承认错误、求其开恩,但是,他又不敢贸然。
这个男人进门之时,示意不要暴露他的身份,如果他此时一跪,等于告诉了所有人他是帝王,那会不会坏了他的事,惹他更加恼怒?
所以,他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办?
他只知道,这样一丝反应都没有也肯定不行。
怎么办?
就在他极度煎熬、濒临崩溃之际,前方传来声音。
“阁主。”
“阁主回来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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