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墨夜瞅瞅王德,低着头,不做声,帝王抬眼示意王德,王德会意,连忙退了出去,并随手带上了内殿的门。
“怎么了?”帝王疑惑地看着她。
郁墨夜咬着唇走到他的桌前,双手绞着身前朝服的衣襟,有些局促不安,问他:“你是不是生气了?”
帝王怔了怔,放下手中的御笔,轻凝了眸光。
郁墨夜又继续道:“我就是过来跟你道歉的,我知道那个玩偶你用了心,我不应该就这样丢掉你的心意,其实,不是六六怕,是我怕,我一看到那个玩偶,就想起那日发生的事,就像是噩梦一般,所以……所以才丢了,我已经捡回来了,就放在青莲和奶娘的房里给六六玩,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郁墨夜一边低头嘟嘟囔囔说着,一边抬眼偷看帝王神色。
帝王自是将她几分怯意、几分委屈、几分娇憨的模样看在眼里,心中一动,问:“就为了这个所以来上朝?”
郁墨夜咬唇点点头。
帝王便笑了,朝她伸出手:“过来。”
郁墨夜扭捏了一下,走了过去,帝王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我没有生气。”</div>
“你有!”郁墨夜撅嘴,委屈地瞪着他,“昨日后来你看六六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然后走的时候,也不做声,夜里又不来,我都担心你不理我了,所以就跑来上朝了,朝堂之上,你也不看我,下朝也不召见我,我……我就只能自己找上.门来了。”
帝王汗,抬手捏捏她的脸:“女人,你都是做娘的人了,怎么越来越多愁善感、患得患失了呢?昨夜没去不是早就跟你说好了吗?而且,朝堂之上,你既不启奏,又不发表政见,我怎么盯着你看?下朝也找不到借口召见你,所以才没有。”
“真没生气?”郁墨夜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
“嗯。”帝王点点头。
郁墨夜瞬间就乐了,双臂勾上的脖子,扬起小脸看着他,“郁临渊,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这句话帝王自然很受用,唇角勾起一抹迷人浅笑,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那是好事。”
“可是我觉得不好,”郁墨夜蹙眉,“你是帝王,哪有那么多的心思和精力儿女情长?而且,也因为你是帝王,三宫六院在所难免,可我,越来越依赖你,就会占.有欲越来越强,就会变得越来越自私,就会想要你无论是身,还是这里,都必须只有我一人。”郁墨夜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左心房。
帝王垂眸,将她的手裹在掌中,“我不是曾经跟你说过吗,你完全可以自私、可以嫉妒、可以对我明言禁止。”
郁墨夜看着他,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那我可以让你不再想池轻吗?”
郁临渊一震,郁墨夜又补充了一句,“不是大牢里的那个池轻,是你心里的那个池轻,我可以明言让你扔掉她送给你的木雕吗?”
郁临渊抬眸看着她,专注地望进她的眼。
她与他四目相对,也凝着他一瞬不瞬,不想错过他任何一个微末的表情。
男人好一会儿没有做声,直到郁墨夜眸色一黯,哑声道:“算了,是我强人所难了。”男人才开口:“其实你真的没必要在意她。”
“为什么没必要?你说了,我可以自私,可以嫉妒,我现在就是嫉妒她了,你那么在意那个木雕,一直带着,那时陈落儿不小心将木雕摔了,你还差点杀了她,而且,我刚回朝不久,你隐疾发作,意识不清,还将我当成了她,喊她的名字,就因为这个,我还误会你男女通吃,跟迟尚书有一腿呢,这样住在你心尖上的人,我为何没必要在意她?”
关于这一点,她最不明白。
是,她便是池轻,木雕是她送给郁临渊的,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倒并不稀奇,人都被他杀了,夺个东西不算什么,就像顾词初为何有另一个木雕一样。
顾词初的那个是她随身带的一个,顾词初封了她的记忆和武功后,将她身上的木雕拿走了。
她不明白的是,这个男人为何那般宝贝这个木雕,又不是送给他的。
如果勉强解释为,因为那是她送的,所以他珍惜,那也应该是后面,他不可能一见面就喜欢上她这个杀自己的女人吧?隐疾发作叫她名字,那时她刚返朝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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