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小燕娃我是迫不得已才请来你的!打搅你老人家的清修,我也甚感惶恐不安,可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呀!”
新泽西州,北郡萨塞柯斯高地,一处青山绿水之地。
一块五六米高的岩石上,盘腿坐着一个面貌看上去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而岩石下,跪着一个六十来岁、身着一副唐装的老者,正是老者对着中年人说话,语气近乎哀求。
那岩石上的中年人扮相很是不俗,一头乌发上扎着一个高高的髻朵,中间插了一根木钗。
身上的衣服,却是一件浆洗得发白的青袍子,腰间别着一个葫芦,看上去,就像一个游方在外的道士,颇有一副仙风道骨之气。
“千山,我给了你三张传音符,现在,你已经用了两张了,还有一张了吧。”中年道士声音低沉,但气势中足,
“两百年前,我跟咱燕家后人就约定了三次机缘,机缘一尽,我们永世不得再相见。
“修道之人,五蕴皆空,六道清静,我们是不能频繁入世与俗人、尤其是子孙后人纠缠的,没想到,我给了后人三张符,你一人就用了两张!
“上一次,你让我给你洗髓,可你资质太差,以我的手段,也只能让你跨上暗劲顶峰。
“你已经六十三岁了,化劲嘛看来你这一辈子是无望了,不过,这在俗世里也很是了不得了。
“放眼天下,能跟你过上五招的,也应该不会超过两只手。这一回,你又把我招来,看你这么急,却是何故啊?”
中年人说着,闭上了眼睛,右手放在腿上,手指合拢,大拇指不断地点着其他四根指头。
“老祖宗你还须问么,你看我这样子就知道啦!”六十多岁的老者跪在这个中年人面前,那神情,那状貌,活似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我知道你被人给摆了一道,我问的是,事情的原由。”中年人仍旧闭眼说道。
“老祖宗啊,我被一个同行给下了一道算子,只是这咒应还没发出来。”这个老者便是燕千山,洛府的总管。
但他看起来明显是憔悴了一大圈,面色发黑,而且两眼血丝甚重,好似患了红眼病一般,
“可这咒应即便还没发出来,我人也难受的很!偏偏我四、五十年的鲁班术修为,竟然破不了他一个小孩子加在我身上的这道咒煞!
“老祖宗,我愈加怀疑,那个同行小娃娃所学的鲁班术,跟我们所有人学的鲁班术不一样啊!他加在我身上的这道算子,绝对不是《鲁班书》上册里有的!老祖宗,你是不是跟我去看看——”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活了六十多岁了,这个道理都不懂么?你走过多少路,见过多少同行,你确定你见识过所有的鲁班术么?”中年人打断他的话,
“尽信书不如无书,很多术法是书上没有的!何况,千百年来,世上只有一种《鲁班书》,那就是上册《千经返咒》。
“传说中的那本下册《万法归宗》,自从鲁班的大弟子之后早就断了传承!别做这些无妄之想了!”
说到这里,中年道人睁开了眼睛,“我且问你,你是如何被人给下了算子的?
“以你的暗劲顶峰修为,又身负几十年的鲁班术门道,这世上敢招惹你的人,只怕还没出世吧?”
燕千山老脸一红,想想这事也不敢瞒着老祖宗,当下苦瘪着脸道:“回老祖宗,那个同行手里应该有一本《鲁班书》,可他恁是不肯拿给我们一看。
“我就想了个法子,准备先让他吃点苦头,然后我到时趁机制住他,这便可以威逼他交出《鲁班书》,可没想到,我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那小子手段忒厉害了,他不但好活的端端地,反手还给我下了道算子!老祖宗,你看我这样子!
“我这着了他的道,这颗心就像打鼓一样咚咚咚地跳,整夜整夜睡不着!这眼睛看到的东西,都是灰蒙蒙的,出气嘛上气不接下气,着实难受的很!
“偏偏那小子,还看出来我当时就在那现场,留了一张纸条给我,让我五天内去找他,这意思着就是要我主动去找他求情讨饶!
“但我估计,我那样整了他一道,我就是给他磕头喊他爷爷,他也不会帮我禳解我这身上咒煞的!
“再说了,老祖宗,我一个六十多岁的人,给他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娃娃磕头,我这老脸还往哪里放啊!
“所以,老祖宗啊,千山也是实在不得已才把你老请出来,你就可怜可怜小燕娃我吧,帮我把这咒煞给禳解了,我可是燕家后人、你的第十二代玄孙啊!”
“这可不是‘害人终害己’么?”中年道人再闭上眼,微微一摇头,“小燕娃啊,你说你始终化不掉这道心魔,你能悟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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