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管家道:“下面儿郎们赶到军营时。三万精兵已经损伤大半,其余没死之人也俱都成了废人!”
敏敏帖木儿脸上神色变幻不定,良久,问道:“他是在什么地方下的毒?是在溪水源头,还是在水井里面?死去的兵士们是被毒死的?还是被杀死的?”
钟管家愣道:“郡主英明!驻军们确实是被这魔教魔头投毒所害!据幸存兵士所言。他们早饭之后,便觉得浑身无力,头脑昏沉,随后便听到虽然听到马踏联营之声,马蹄过处,惨呼声不绝。但他们虽然听到厮杀声临近,但却犹如鬼压身一般,无法行动,最后只能闭目等死。”
钟管家虽然只是叙述此事,但心神震惊之下,脑门子上汗出不绝,继续道:“后来直到日上正中,军营尽数被来人点燃之后,这帮人方才撤离。”
敏敏帖木儿道:“看来人是被杀死的,而不是被毒死的。”
钟管家道:“烧死的最多!”
钟管家擦汗道:“至于这些人到底是将毒药下在井水中还是河水中,属下尚不得而知!”
钟管家说完话后,客厅里顿时陷入一片静寂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敏敏帖木儿方才说话:“此事可曾报与我父王得知?”
钟管家道:“已经飞鸽传书,报与了王爷。”
敏敏帖木儿沉吟良久,吩咐道:“此人如此疯狂,不似正常之人,且下属定有精通用毒之辈,不然岂能毒翻我三万大军?咱们前几日准备的庄内诱敌下毒之计……”
她在客厅里踱了几步,道:“打消了罢!”
钟管家道:“是!”
敏敏帖木儿挥手道:“你去吧!”
钟管家躬身离去。
客厅里,敏敏帖木儿双手揉着额角,眼中战意熊熊,“不愧为魔教的大魔头!几天时间,竟然杀了我这么多兵士,手段残忍,心狠手辣!就因为几个小民被劫,你至于么?”
她连连在客厅里踱步,“此人胆大包天,想必是自负功夫了得,才会如此行事,但由此也可看出此人功高而少智,性格暴烈而少冷静之心。虽然杀性惊人,但却不像是权谋之辈,日后争天下,未必会有此人!”
她喃喃道:“只是现在,须得想个计策将他留上一留才行!”
“这若是被他混入大都,魔性大发之下,岂不是虎入羊群,满城权贵性命堪忧?”
她回到书房,拿出一副地图,在地图上扫视了一番,“此人入关,目标到底是何地?又是经过哪一条路呢?”
杨易正在一条小路上策马缓行,刚元、刚如两人左右相随。
刚刚经过一场厮杀,一帮和尚都面有倦色,杨易虽然依旧精神奕奕,但所乘马匹却已经疲倦不堪。
看看天色已晚,杨易道:“找个地方,先歇息一晚。”
大和尚们闻言松了一口气,他们跟随杨易在这甘凉一带左冲右撞,一连几天几夜除了杀人便是跑路,少有休息之时,如今都是难以支撑,现在听主子发话,都是欢喜不尽,急急忙忙搭建帐篷,生火做饭,待到吃完晚饭,几个和尚心神一松,往帐篷中一躺,立时呼呼大睡,鼾声如雷,呼噜声震得林中夜鸟惊飞,啾啾而鸣。
众僧睡后,杨易独自出营林中演练武学。
他这段时日琢磨兵家杀伐之术,在烧杀之际,将胸中杀气尽数释放,如今结合儒道释三家典籍,自感颇有所得,感觉自身武道修为,隐隐有所提升,只是还有许多关节,不能一时参悟明白。
此时静立山林,独行高岗,听身边溪流潺潺,观天上冷月高挂,心神逐渐沉寂下来,慢慢的将眼睛闭起,静静感受周边事物,一颗心活泼泼、静寂寂,似乎与大地合一,与月光相溶,成了一棵树,一块石,一株草,一滴露,神游天地,与道相合,浑然不知时光流逝。待到收敛心神,睁眼四顾之时,已是三天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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