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马曜再次踏上主院的时候已过了半月了,刚回来便听管家风无忧找过他。看了看时辰觉得有些晚了,本来想明日再过来找她,但是又怕她有什么急事,思虑再三,还是过来了。
刚到门口,便听的无忧身边的绿萝在抱怨:“姐,这么晚你还要洗头,本来身子都还没有好,等一下受了凉可怎么好。”
屋内传来无忧戏谑的声音:“绿萝,日后你成亲定要找个能听的你念叨的男子。”“姐。我要一辈子跟着你,给你做好吃的,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绿萝道。
听到这里,司马曜的嘴角弯了弯,这主仆两人挺有意思。他咳嗽了一声,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听的那人的声音传来:“可是王爷来了?请王爷进来。”
司马曜抖了抖大氅上的雪花,抬脚进了屋子。看到眼前的人,司马曜顿觉来的不是时候。眼前的女子似刚沐浴完,身上只着一件浅绿色的单衣,因为他的到来,临时披了一件白色的披风。长长的头发未曾盘起,又黑又直 ,快要及至腿。夜晚的灯光将她的皮肤衬得愈加的雪白,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是夜间的精灵一般。
看了良久,司马曜才收回目光,不知何时,那两名侍女已退下,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王爷,喝东西吧。”无忧请司马曜坐下,递了一杯东西给他。随着风无忧的动作,她的衣袖自她手腕滑下,露出半截如玉藕似的手臂。看着那光滑的如玉般的肌肤,司马曜喉头一紧,忙错开眼睛,接过她递来的东西猛地喝了一大口。
感觉嘴里奇怪的膻味,他不禁皱了皱眉。感觉到他的不喜,无忧开口道:“抱歉,未曾想到你这么晚前来,没有准备茶水。我晚上一般习惯喝一些羊奶,若你喝不惯,那饮些酒如何?”
“不必麻烦,听管家你今日找我,可是有事?”司马曜开口拒绝道,他直接插入正题,他不想在这里多呆。每次和无忧多呆,总是会出现他意想不到的情况。就像此时,明明他寒毒缠身,身子畏寒至极,却在这连地龙都没有烧的屋子里感觉自己热血沸腾。他不是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只是他却不想承认。
风无忧并不答话,起身为他斟了一杯酒后方才坐下道:“王爷前些日子可是在躲我?”
司马曜轻哼了一声,:“你如此聪慧,又何必把话穿。”若以前他认为她是一个单纯的女子,那么在洞房那日两人接触过后,他便已经再无此想法了。
“那王爷我再问一句,日后你事成,我凤家会如何?”风无忧又开口道。
司马曜一脸惊异的看着无忧,他从那日两人的谈话便已知道她猜到了他的想法,可是却不曾想她今日直接了出来,而且她凭什么认为成事的一定是他。毕竟明面上他可是毫无胜算可言。
“你凭什么认为是我?”司马曜紧紧的盯着无忧,眼里闪过一丝杀气。无忧却并未将他的威胁放在眼中,不紧不慢的开口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我还是懂得的。”
“就凭这个?”司马曜显然不信。无忧端起桌上的羊奶喝了一口才道:“当然不是,我所凭的是王爷的隐忍与实力。王爷比那两个自认为天子骄子的傻蛋聪明的多,早早的就在军中树立威望。将最重要的一环紧扣自己手中。有了兵权,何愁大事不成”完巧笑嫣然的看着司马曜。
司马曜盯着无忧看了良久,方才开口道:“女子太过聪慧也不是一件好事。”风无忧的不错,他在十二岁便上了战场,几经生死,终于在军中有了一席之地。虽然每次带兵回来,他便将兵符上交,可是谁又知道即便没有那兵符,他也能调动秦国三分之二的军队。
“王爷,你还不曾回答,凤家未来会如何?”无忧提醒道。“你认为呢?”司马曜不答反问道。
无忧低下头,看着桌上的羊奶,似出神般道:“凤家有一个丞相,一个将军,一个未来的国公夫人,还有一个亲王妃,本来就已经到峰了,还能若何?盛极必衰乃亘古之理。王爷若成事后,又怎么会允许一个如此强的外戚存在。即便不是你上位,凤家也必定会成为皇权下的牺牲品。”
是的,他们凤家没有选择的卷进了这场皇权之争。无论是哪一个皇子上位,他们凤家都讨不了好,有时候太过荣耀也是一场麻烦。
司马曜的眼里露出一丝的赞赏,好一个聪慧的女子,居然将时事看的如此的通透。不错,不论是何人最后坐上那位置,他们凤家都再难繁荣下去。若是秦王上位,首先对付的必定会是之前作为他后盾的裴国公府,那人表面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其实骨子里却是多疑,心狠之人。一旦他上位,必然不会允许外戚独大,凤家作为裴国公府的连襟,自然跑不了。
至于月王那个目空一切的人,从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行事冲动鲁莽,他坐上那位置第一件事肯定是要清算秦王派系的人。
“王爷,我们做笔交易如何?”风无忧突然抬起头开口道。“哦?来听听。”司马曜有些好奇,这个女子打算拿什么动他。
“我助你成事,你换我凤家功成身退,一世太平。”风无忧一字一句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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