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房子早就买了,是准备给尘香的,她跟朵朵她们的家要有一个大院子,里面可以种些花草树木。还可以养几只猫和狗,在院子里装架秋千,朵朵一个人的时候也可以荡秋千。还想给院子里建个大木架子,种些葡萄在木架上攀延……”远之停顿了一会儿又道:“可是梦湮想和我结婚,我没办法去拒绝。也许你不会相信,后来看到你们俩在一起,我的心里慢慢会感到欣慰,我想把这个家当她的嫁妆送给她。我自己也不明白这种矛盾却又统一的心里,我有时会感到痛苦,但更多的时候我是欢欣的,如一位兄长要将妹妹送到他人的手上一样。尘香她要跟你分手,要辞职,要搬家。我看到她眼里的痛苦与不舍,她她把我当哥哥般来信任了。我想我能做的也只是一个哥哥要做的事,就是把她留在我这里,等你回来时,将她完好的交到你手中。
离跞莫名的相信远之的每一句话,也许当一个稳重的男人坦露心事时没人会不相信,也许是远之句句真诚自肺腑。离跞的心里渐渐生出一种惜重之情。
“我会照顾好她的。”离跞感觉很多话在远之面前似乎都没必要了,可他还是对貊远之道。
“上楼去拿东西吧。”远之笑笑道。
离跞将衣物送回家,一番洗漱,回到医院后尘香已安静的睡着了,桌上留着一张纸条:我好困,不想等你了。
尘香在内二科又住了三天院,肺部的炎症已全部消除,精神体力也都恢复,除了声音还有些粗沉,再无其它不适,离跞也该回外二科上班了,便办好了出院手续准备出院。
梦萸自北高峰回来三天了,第一日便去科室辞了职,护士长让她三日后去办离职手续。
那天去辞职,梦萸的心里是纠结的,她清楚尘香是再也回不去医院上班了,而离跞还在外二科上班,梦萸是不想辞职的,她想留在离跞的身边。记得在上海时,自己听到尘香要辞职,要和离跞分手,心里竟有着的欢喜,只要他们分开,是不是代表着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欢离跞了?当时还暗骂自己有颗恶毒的心,怎么可以有这种对不起尘香的念头呢?可如今不同,就算自己抢走离跞,也会觉得理所当然。自己当初不过是有过一个卑劣的念头,就忏悔不已,而尘香呢,她做出来的事情,比自己的念头可要恶毒百倍千倍。
可是,离跞依然相信雒尘香,维护雒尘香,自己又如何能抢走离跞的心呢?还有貊远之,他掌握着家里所有的金钱,事业。就算自己要名正言顺地继承父亲留下来的一切,他也绝不可能反对,但是自己除了会扎针配药输液外,还会些什么呢?这么重的担子自己如何能担得起来?那么也只能辞职了,回公司从头好好学起,人只有强大了自己,才能掌控更多事,筹谋更多事。
九,梦萸算好时间出了门,估计自己到了医院,护士长也该得闲了。那么从今日办好离职手续开始,自己便要放下喜欢的职业,放下曾想追随的一切,要违背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
梦萸刚进了医院大门,便看到了尘香站在旁边的一个回廊里,朝停车场方向张望着。梦萸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在臃肿的羽绒服映衬下,苍白瘦了许多。梦萸跨步,果断地走到了尘香跟前,拿眼狠狠地瞪着她。
“梦萸,你出差回来啦?”尘香不明就里,拉起梦萸的手,一双大眼黑白分明的望着梦萸问道。
梦萸一怔,嫌恶的甩开了尘香的手。
“梦萸,你怎么啦?”尘香有些惊讶地问道。
“我怎么啦?不妨问问你怎么啦。”梦萸讥讽地反问道。
“我?离跞我伤口感染高烧,又引起了肺炎,不过已经好了,今天出院啊。”
梦萸忍不住扬起头,笑了起来,无比讽刺地问道:“这么蹩脚的借口你也得出口?你没学过医,还是脑子烧坏了?你手术都两三个月了还能伤口感染?接下来你是不是就要高烧醒来后,很多事不记得了?”
“对啊,你怎么知道?我的确有些事不记得了,我为什么住到了离跞家,离跞又出差怎么回来的,我怎么入院的,这些我都不记得了,但是我还记得你们啊,这样就够啦。”
“那你记得这种感觉吗?”梦萸扬起手,狠狠一个耳光打在尘香脸上,扬声问道。
“梦萸,你到底怎么了?”尘香捂着脸,不敢相信地问道。
“我能怎么了,雒尘香,我是太高看你了?还是太看低你了?你敢做不敢当吗?你以为你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就可以把做过的事情当做没发生吗?以前我们一起看过的,那些失忆的狗血剧情你也想演一演吗?我可不是离跞,你的那些伎俩,我是不会相信的。”梦萸抓住尘香,不停的摇晃着她,不停地逼问着她。
“梦萸,我做什么了?你停手啊。”尘香怎么努力也稳不住身子,断断续续地对梦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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