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弘道一边扶着时习之起来,一边问道:“今晚谁请你吃酒了啊。”
时习之很得意的说:“是明义书坊的人!”
明义书坊?那不是马朝奉的书坊么?范弘道有点惊诧,难道与自己那诗集有什么联系?他立即又问:“明义书坊找你有什么事情?”
时习之却支支吾吾的答道:“你就别问了,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于是范弘道试探着说:“还能有什么事情?莫非是关于我的诗集?”
时习之像是受到了巨大惊吓,瞠目结舌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范弘道恍然大悟,很多问题都想通了。难怪明义书坊能够如此迅速的搜集了自己的作品,自己一直没想明白明义书坊是怎么做到的,原来是因为有时习之这样的“内应”!
就比如说,自己在烟花地一个打八个大战新科进士那次,其实没多少人见到,但时习之却在场;又比如说,自己前几天在国子监放纵狂歌,还没来得及流传到外面,但时习之却从自己这里索要了一份诗稿。
正因为自己去河东盐池的时候,还不认识时习之,所以时习之对自己在河东的诗词一无所知,也就无法提供给明义书坊,故而明义书坊出版的诗钞上缺少了这一部分。
对此范弘道很无语,“你怎的不告诉我?”
时习之嘿嘿笑道:“其实就是想给你一个大惊喜啊,偷偷帮着你出了诗钞,然后猛然放在你面前!”
惊喜你个头啊,范弘道又想起什么,问道:“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
时习之很大方的说:“没什么好处,就是请我吃了两顿酒,互相认识一下,以后还可以继续合作!”
对时习之的行为,范弘道不可能去埋怨什么。时代的观念就是这样,时习之还觉得自己是做了好事,帮助同学出书扬名了,别人也会这样认为,没办法。
见范弘道没什么特别反应,时习之很不甘心的说:“你的诗集都要上市了,为何反应如此平淡?”
范弘道没好气的说:“刚与明义书坊的东家吃完饭,要惊喜早就惊喜过了!”
时习之同学察言观色能力还是很强的,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为什么看起来有点小小的不开心?”
“不开心?有吗?”范弘道想了想,用手指头戳着时习之说:“还真有点,但都要怪你!如果早知道是你弄鬼,我就让你出面警告马员外了!”
时习之莫名其妙,他怎么完全听不懂范弘道的话?
范弘道如果早知道时习之与明义书坊有这种接触,今晚对马朝奉说的那些话,完全都可以由时习之出面代言了。那样自己就不用平白放下面子拉低格调,亲自下场和马朝奉斤斤计较了!
“反正你以后有事先与我通气!”范弘道叮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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