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母从收银员手里木然地接过银行卡、缴费单据,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眶里留了下来。
但她没有打电话询问儿子为什么有这么多钱,也没有跟丈夫说。在她心里,她认定儿子是被那个叫郭秋兰的女老板给包养了,儿子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为儿子感到委屈,为自己两口子拖累儿子感到内疚。
孟文天可不知道母亲因为自己把剩下的钱全部打过去而误解了,此时的他正在车间拆解岳梦洁的那辆威驰F型小车。
拆解一辆被撞坏的故障车任务很大。
因为被撞得变形,很多零部件根本不能顺利拆卸,必须先把那些变形的零部件想办法拆除,比如用电焊焊开,比如用液压钳剪切,比如用撬棍撬开……
为了替岳梦洁节省维修费用,孟文天还得将那些好的,能用的零部件从变形的车身上小心翼翼地取下来,用机油将它们洗干净,小心地保存好。
虽然岳梦洁说了随他怎么修,维修价格也随他报,但他还是得利用好能够利用的,不能笼统地将所有零配件都用新的。不管怎么说,他得考虑天华汽修厂的名声,得为岳梦洁节省应该节省的费用。
他不能因为岳梦洁不看重钱而把维修费用弄成天价,这会让岳梦洁心里不高兴,也会把天华汽修厂的名声给弄坏:收费太黑了。
此外,孟文天得小心翼翼拆卸汽车的原因是他得把这款车的刹车系统完好地拆下来,他想好好研究,看自己能不能找到它的设计缺陷,找到这款车召回去的真正原因。
整个下午,他都在车间里忙碌,一个人忙活了半天也才完成三分之一的工作量。郭秋兰也不是没帮忙,但她是女人,力气小,又不能做那些清除油污等脏活,只能帮他做一下登记或摆放零部件的事情,或者给他送一送水,聊一聊歌坛影视明星的事。
有美女在旁边聊天,孟文天虽然累,但心情还是不错。
晚上,他没有再拆卸车辆,而是在郭秋兰的要求和邀请下到她的卧室看书,看高中课本,因为她的卧室有空调,很暖和。
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初三,孟文天继续着自己的拆卸工作,同时不断完善这款车的采购清单。坏了的零配件必须换,能够利旧的必须是没有任何损伤的零配件,而且还不能是关键零配件,否则就算车修好了,也是一辆带着隐患的车,有可能给司机和车里人员带来危险。
而郭秋兰则带着礼品去客户那里拜年。
虽然那些客户现在有求于天华汽修厂,但这种“有求”只是暂时的,用不了多久,其他汽修厂就会崛起,或者其他有心人看到南岭县汽修力量不够而跑这里设厂。
再说,天华汽修厂得从这些客户口袋里掏钱,作为老板的郭秋兰多少得尊重他们,过年的时候去拜访一下是应该的。
忙活了一整天,孟文天终于将岳梦洁的那辆小车给拆卸完毕,把应该清洗的零部件以及车架给清洗干净。零配件的清单也完善好了,只要找零配件店谈判采购。
坐在休息室里休息了一会,见郭秋兰还没有回来,有点无事可做的孟文天给堂伯家打了电话,询问他们是不是有可以让他帮忙的。
堂伯堂婶娶儿媳妇,作为堂侄的他应该去帮忙,只是因为他要赚钱要做事,所以没去。现在有了空闲时间,如果能帮他们一些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电话打通,接电话的是堂哥孟志新。
孟文天笑着说道:“志哥,这几天高兴坏了吧?婚礼都准备得怎么样了?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没?明天我清早就可以过去帮忙,有什么东西要扛的要搬的,登记礼金,接待客人,打扫卫生洗碗什么的,我都可以做。”
孟志新苦笑道:“别说了,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结婚呢。”
孟文天一愣,问道:“你怎么这么说话?家里什么都准备好了,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孟志新说道:“嗨,还不是她。时不时冒出一个新的要求,烦死了。……,还不断把我家跟姓文的那边比,你说,我结这婚有什么劲?”
孟文天听了堂哥孟志新的话,心里很是无语,心里感叹道:苦逼何苦为难苦逼啊。
刚才孟志新所说的姓文的,是他现在未婚妻的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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