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申鸿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回忆了一下,不确定地说道:“……,我昨晚到的时候,好像听杨克发说过他们的技师看了一下曲轴,想弄明白问题是不是出在那里,但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动过……”
孟文天一听,肯定地说道:“应该就是这样。……,想不到他们改装厂车没修好,故障倒是弄出了好几个。”
郭秋兰噗哧笑了一下,说道:“行了,人家都不在这,再损有什么意思?”
孟文天笑了一下,转身从身后的简易驾驶台里找出扳手,又动作迅速地拆卸起发动机箱体来。几分钟内之后,埋头在发动机舱里的他高声对马申鸿道:“马技师,麻烦你把塞尺递给我。”
旁边的学徒工面面相觑:他竟然把马技师当学徒工使唤,就不怕马技师翻脸骂人?
可让他们眼珠子快掉的是,马申鸿不但没有感到什么难堪,反而高高兴兴地询问学徒工他们的塞尺放哪里,然后接过学徒工递过来的塞尺亲自交给了孟文天。
塞尺如同皮尺、卷尺一样,都是测量长度的工具,只不过塞尺是专门用来测量微小间隙尺寸的,它有具有不同厚度级差的薄钢片组成,展开就如一把小扇子。最薄的钢片只有两丝,也就是0.02毫米,最厚的3毫米。
测量间隙宽度时就把不同厚薄的钢片插进去,能插进去,说明间隙大于该钢片的标称值,不能插进去,说明间隙小于该钢片的标称值,试几次就能测出间隙的具体宽度数据。
将塞尺递给孟文天之后,马申鸿就在旁边盯着:既然孟文天喊他这个高级技师给他递工具,显然是默许他在旁边学习技术。
马申鸿不禁对孟文天又产生了一丝好感,要知道很多技师(包括马申鸿自己)是不愿意将自己的技术透露给除徒弟之外的其他人的,自己掌握的独门绝技越多,就越会被各汽修厂的老板看重,获得的薪水就越高,请他出马的人也越多。
看到孟文天将赛尺塞进用于检测曲轴形态的传感器时,他不由问道:“这个传感器对间隙有这么敏感吗?难道外国佬的传感器这么脆弱?”
孟文天笑了一下,将曲轴递给马申鸿,说道:“德国佬有时候做事认死理,说了多少就是多少,不像其他国家在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上大大咧咧,……,嘿嘿,其实我也不喜他们这么矫情。”
马申鸿说道:“就是,其实有的要求放松一些,成本还低得多。……,不过,正是德国人具有这种不骗人的习惯,他们的产品很让人放心。”
孟文天冷笑道:“嘿嘿,德国人不骗人?……,只是你没有遇到而已。德国人有好人更有坏人,世界历史上哪次做坏事没有他们的份?一次世界大战,二次世界大战,以及后来的伊拉克、利比里亚、叙利亚等等战争都有德国佬参与,不是发动者就是参与者。就是现在最著名的大众汽车公司,里面就有不少大骗子,连尾气……”
本来他想说德国公司在汽车尾气数据上造假的事情,但想到这件事还没有发生,就闭了嘴,没有再说下去。事实上,现在也还没有发生第二次海湾战争,利比里亚和叙利亚还没有打起来,德国人在背后扇阴风点鬼火的事还没有做,至少还不被世人都得知。
两世为人的孟文天真不明白国内为什么有这么多德粉,还有人编造什么百年下水道放管道零部件的谎言,为德国人描金施粉,实在自卑之极。
马申鸿没想到孟文天竟然如此不待见德国人,他心里虽然不认同,但也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询问发动机不能启动的原因。
孟文天认真解答道:“安装间歇要求是一丝,可这里已经超过三丝,超过了发动机监控系统设定的门限值,发动机的输油管被锁死,也就发动不起来。我得把它稍微调整一下……”
等到孟文天调整了传感器与被测曲轴的间隙后,再次坐进车里启动汽车发动机时,发动机顺利启动,发出了欢快的声音。
舒毅很是佩服孟文天的本事,说道:“孟文天,想不到你这么厉害。……,这个是一个新故障,要不要加钱?”
一直在观摩修车的曾宁海看了郭秋兰一眼,心里充满了不服:纳尼,哪能这样?平时我们修车时那些车主就像苍蝇一样,不断在耳边说要减钱减钱,而这个孟文天修车,车主竟然主动要求加钱,这特么太没天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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