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听到丁溥心对楼上凶案现场的描述,有点犯怵。他不动声色的跟在申展鹏后面上楼,上楼过程中已经给自己不断的鼓励,好让自己有所准备。
但是当他看到真的凶案现场的时候,他还是很震惊。
那是靠近楼梯口第二间的更衣室,更衣室的门看着年代很久远了,门上还是老式的锁,门牌上写着“男”,布谷意识到这是间男更衣室。
此时,更衣室的门开着,地上全是血迹,有一股已经蔓延出门口流到对面的更衣室门口。这栋楼早就没有电通进来了,所以此时里面有一台探照灯放在更衣室的衣柜上照亮了房间。
更衣室里蹲着一个穿防护衣、脚上带着脚套的人。布谷一看背影就知道是杨法医。她把尸体的上半身挡住了,但是布谷就看到部分没挡住的的尸体,已经足够让他震撼了。
尸体的鞋已经没有了,布谷看到她的脚底血肉模糊,应该是赤脚走了很远的路,脚底的血迹和灰尘混在一起,现在看过去已经有点发黑。受害者生前应该是穿的裙子,此时裙子已经被拉到腰上。小腿到大腿全是刀割的痕迹,两条腿血肉模糊。
杨法医蹲在尸体前蹲了很久,然后拿了相机拍了好一会。接着她站起来,估计有点晕和腿麻,站着一动不动的缓了很久。
杨法医站起来后,布谷就看清了尸体的全貌。尸体上半身穿的是一个半袖的T恤,衣服很脏,已经看不太出来原先的颜色。尸体的小臂上也全是很长的刀割痕迹。手指已经血肉模糊,有的手指只剩了半截,像是磨掉的。尸体的喉咙已经被完全割开,更衣室里的大部分血迹都是来自那里。最恐怖的是尸体的脸,已经完全看不清五官,整张脸已经深可见骨,血肉模糊,像是被剁过。闻着这很重的血腥味,看着这个画面,布谷有点恶心。他赶紧转过头不再看。
布谷和其他人都站在门口等杨法医缓过来。等她慢慢的走出来,丁溥心、申展鹏和布谷赶紧围了上去。
丁溥心问道:“杨法医,怎么样?”
“死因应该是失血过多。但是受害者死前遭受过很长时间的折磨,她在临死前应该遭受了很大的伤害。她的头部受伤是最严重的。死前应该被凶手用拳头重重击打过面部,死者头部整体都是肿胀的,充血很严重。脸上的剁伤痕看样子也是死前造成的,也有死后的。不过那时候受害者估计已经被割喉了,整个人已经处于昏迷状态。”杨法医说道。
“那指纹呢?有没有什么指纹?”丁溥心问道。
“现场没有留下指纹。受害者的十个手指已经完全看不出指纹了,所以她不会留下指纹的。那凶手应该戴了手套……他是有准备的!”杨法医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
丁溥心点点头:“凶手可能是惯犯,或者和死者有仇。总之这是一起有预谋的犯罪活动。”
丁溥心看着二楼走廊里挤满了警察,开始进行任务安排:“申展鹏、布谷你们去小区里开始进行调查,问一下昨晚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员,尽量能够找到凶手的外观描述。万俊迈和伊朋义你们去小区内部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视频、摄像头总之一切可能会录下昨晚事件的东西。我留在原地进行现场调查,杨法医你配合我。其他人楼上不需要太多的人,留下三个人,其他人去楼下,在这栋楼的四周进行搜索,暂时还没有找到凶器,你们赶紧去搜查。”
丁溥心简洁干练的进行了任务部署。布谷和申展鹏就下楼去前面的居民楼里打算进行挨家挨户的调查。
由于这个小区里大都是退休的老人,平时除了晨练和去菜场买菜,其余时间基本都是在家。布谷挨家挨户调查倒是都有人在家。
布谷和申展鹏决定按照楼的户号按顺序进行调查。一号楼就在大门口处,布谷敲响了第一户人家。一个老奶奶给布谷开了门。由于布谷是临时过来上班,没有穿警服,老奶奶的眼睛里有一丝戒备。
老奶奶看着布谷,迟疑地问道:“你找谁?”
布谷让申展鹏往前站了站,申展鹏一身警服,老奶奶眼神里的戒备随之消除了一点,她把门开的更大了一些,“是警察啊,有事么?”
布谷朝老奶奶笑了笑:“老人家,这个小区昨晚发生了暴力事件,你昨晚在家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有没有人大声喊叫?或者大声哭的?”
老奶奶略微歪了点头,想了一想,随后摇了摇头,“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没听到什么声音。这个小区里住的都是老人,这里晚上路灯都不太亮的,一条路上就一两盏灯是好的,晚上也没人出来溜达,都在家早早的睡了。”
布谷点点头,“老人家,您的老伴呢?能不能叫出来,我也问他一下?”
老奶奶摇了摇头,“老伴走了好几年啦,我一个人住。”
布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住,打扰您了。您进去吧,我们走了。”
老奶奶颤颤巍巍地把门关上了。
布谷转身走到对面,他示意申展鹏去敲门:“申哥,我来记笔记吧,你去敲门,我今天没穿警服。”
申展鹏把手里的笔记本递给布谷,他自己上前敲了敲门。
布谷听到门后一阵椅子的拖动声,接着是拖鞋在地上拖动的声音,过了一会,门才开。一个带着老花眼镜的老爷爷,身上穿着白色的背心,他看见申展鹏,问道:“是警察同志吗?这是在户口调查?”
申展鹏笑着摇了摇头:“老人家,不是的。您昨晚一直在家吗?这个小区昨天晚上有女人被打了,出现了暴力事件,您在家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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