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是谁?”
他却没有再回答,只把那杯盏递给我:“喝。”又是那泛绿的茶水,散发着异香。
“这究竟是什么?”我仰头灌下,一阵清爽。
石锦指了指那凳子,我依言坐下,看他自怀间掏出两样东西来,正是我那钟铃和血染砚。我从未取下过那钟铃,此时它却好好地躺在石锦手中,那么小小的一枚。
他眯眼瞧着钟铃片刻,递给我:“你妹妹在里边,应是还不错,不用担心。至于这小子……”血染砚自他手间垂下,周身散着红光:“便就先回去待着吧。”
我正了正神色,只觉他这次是要与我说正经事。果真,他一挥手,这屋子便全数褪去,只留一片空荡荡的地界,指尖一捏,面前便是一道漩涡,那漩涡不停地转着转着,竟是慢慢现出一张脸来,不是别人,正是那来犯我几次的蛇妖!
“记得她?”
我点点头,怎么不记得?那魔人为着救她出去可是特意与我多废话了好些时候,我仿佛还能记得她“嘶嘶”地吐着舌尖的声音,一想起那凉滑的身子缚住手脚的感觉,不禁觉得一阵恶寒。
“她唤鸣邑,乃噬人心魄的妖孽,擅铸幻境。”
“这个我知道,我们曾陷进过她的幻境。”我不知道该不该与他说,踌躇了下还是告诉了他,“几次困住我的那魔人,与她为伍,甚至于,这个鸣邑,对那魔人很重要。”
“自然是重要的,没有这蛇妖,你说的那魔人根本也无法接近你。”
“何意?”
石锦对我翻了个白眼,仿佛我是个白痴一般,点了点那个漩涡里的人影:“你也知道那个魔人只能存在于结界,那结界由何而来?这蛇妖便是趁着你精神恍惚之时侵噬你的心神,从而那魔人才能接近于你,他自然是要好好对待这鸣邑。”
我虽是不大懂,但也多少有些明白过来,这蛇妖便是那魔人接近我的钥匙。可是那魔人的身份……
石锦啧啧嘴,拿起我那杯盏瞧了瞧:“为师予你的这绿茶可是好东西,闻着味儿没?这是鸣邑最怕的味道,既然他们是冲着你来的,自然是要从你下手,绝了他们的来路。”
“师父认识她?她什么来头?”
“哼,这可还怪得你!”这老头怕是只会用鼻子说话了,连正脸看我都懒得,“你以为那魔人是谁?”
“谁?”
“得问问你自己在极界干了什么。”
极界?我已经许久未听闻这个名字了,然则,它确然是个很特殊的存在,我在极界干了什么?我又如何记得?
“师父这意思,难不成我还能在里边造了个魔人带出来?”
“那可不一定。”他又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如今倒暂时不是说这个时候,那应仙石的事情你怕是已经知道了,为师想了想,不应是那魔人与鸣邑所为,便是他们想做,还没有这般本事与机会。”
我想起与紫弗的谈话,有些试探地问石锦:“可是仙界的人所为?”
他抬起头,若有所思,我等着他,本以为他该给我一个什么惊天的答案,却只听他冒了一句:“我咋知道?”
真的,我若不是唤他一声师父,当真是要祭出那玄昆镜了,我保证!
他好歹是没有再继续激我,复又加了一句:“若是仙界的人,也不无道理。毁了应仙石,便是仙家以外的人都能擅闯天界。这人勾结了魔道与鸣邑一起,不似凡类。你可是在外边结了什么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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