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他想象着那多年前,家乡的那块油菜地也快要开花了吧。母亲不知变成了什么样子,父亲的脾气还是那么的暴躁么?随着火车的一声长笛,到达了他家乡的县城。
他企盼来到那绿油油的油菜地里,直至看见那美丽的黄花绽放;他的思绪不断在跳跃着,他想象着家后边那条经常去洗辫子的清澈小河,离家越近,那颗心越忐忑不安起来。
陈小侠并没带什么行李,提了一个简单的旅行包,顺着山路慢慢的品尝着这么多年来,家乡的味道。
原来的路已变宽,土路变成了板油马路。马路两旁一些低矮的草房都变了二层小楼;陈小侠走走停停,他不知道是否真的要回到家里,他已大脑麻木,分不清自己在干什么。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已闻到山村里的炊烟,夹杂着母亲给他做最爱吃的葱油饼的味道。
就这样一直不觉已走着,带着那些回忆和儿时的梦想,来到了他家乡的那个小山村。也许是看到家乡变化太大对他来说是太突然,他已分不清原来那个房屋的位置,是否屋里还居住着他的家人呢?
一栋一栋的砖瓦房取代了原来的那些茅草屋,家门口那条细窄的土路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宽阔的马路。他站在小土破上感慨着他那颗死去的心,又有些复活了。
突然后背的一只手将他的嘴给完全的捂住;接下来一个黑色的头套罩住了他的头,还没等他完全明白过来时,他已被塞到一个黑色的面包车里。
陈小侠挣扎着,他的两脚本能的拼命乱蹬,伸出手来去抓挠后边那个人的面孔,还没等他抓到;而后边那个壮汉沉默的行动,回答着他的问题;把放在他脖子上的手,慢慢收紧起来,陈小侠的眼睛慢慢开始突出,舌头接着也慢慢伸了出来,他双手向空中使劲的抓扯着,却抓不着一根救命的稻草。
陈小侠感觉他已经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后边一个声音他很熟悉,也很遥远:“放了他。”刚松开手,陈小侠又要叫了起来,他的喉咙又被紧紧的掐住了。
来回往复着。陈小侠再也没有一点力气,他的意志也不断的蚕食打压,他屈服了。终究是从小到大没经过如此的酷刑,他跪在汽车的地板上,双手捂住喉咙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
他闻到那烟斗里飘出特殊的烟丝味道,他却不敢回头去证实后边的那个人是谁,他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他只有乖乖的跪在车厢里,任由汽车把他带到任何地方。
大二的中期。自己被内心的“魔”无情的折磨着,夜里时常被噩梦惊醒。他不敢去洗澡堂去让人们观赏他奇异的身体,用那雷达似的眼睛探寻着自己的每个身体部位,自己再也无法忍受心底那颗灵魂的呼唤——我是女人,请不要这样对待我。
多次的自杀未果,心中的愤怒无法排解,通过一篇报道认识了个大律师,为他无偿的打赢了这个官司。从那时起,他太熟悉那烟丝的味道了,可这一切都是他的所为么?为了什么呢?
难道我跟张凤财的好事,也是他在背后策划的么?想到此时,一股寒意从背后窜了上来,令他毛骨悚然。
陈小侠想到自己的死,没什么关系。如果自己不照着这个人的意志去做的话,那么自己的老母亲、父亲、姐姐,他不敢继续在想下去......
自己是跟一个恶魔一般的人在打交道,只好顺从了吧。
张凤财看完信后,他也没胆量去把这件事隐藏下去。他只好给老板打去了电话,电话那头没等他把事情叙述完毕,那头就挂断了电话。余国华知道,如果不把尹氏公司的账目处理好,自己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国际刑警追杀,而且自己手中掌控的钱也不多,气急败坏的他,亲自带着黑熊去抓陈小侠。
他猜想,这个人一定会跑回他的家乡,果不其然;在陈小侠刚看到多年未回的家乡那一刻,将他抓了回来。
烟斗里撒发着那特有的烟草香味,余国华想着当年那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今日却变成了这个摸样。真是人生多磨难,好事多揣摩啊。这些年余国华不断在揣摩着在他的王国里,这些“卒子”一个个也不断在变化,没想到“小卒子”竟然敢起反叛之心。
他也叹息自己的年龄也越来越大,有些事情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尤其是对这个黑熊,颇不满意;虽是能坚决执行自己的命令,却不能动一动他那狗熊一样的大脑,去思考一下问题。
以后的这个王国会走向何方呢?他一时间也惆怅起来,盘算起今后的打算。
汽车飞快的开着,也许是车速太快,不经意的碰见了个小石子,车子一滑,撞到了前面那辆蓝色的庞蒂亚克。两车相碰都碰落些车漆,只见庞蒂亚克那辆车子立刻下来一个膀大腰圆的男子,站在了黑色的丰田面包前,拍打着车门叫骂起来。
余国华示意黑熊下车处理此事。也许是求生的欲望太过强烈,也许是畏惧的心里让他感到可怕;他突然窜下了车,陈小侠撒开腿摘下头套,就开始奔跑起来,没等他刚跑两步;就被黑熊追上,轻轻一掌将他劈晕,如抱婴儿似的将他回身塞到了汽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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