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所以还没有动静,只是因为还没有完整的罪证,但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一场血雨腥风将会弥漫整个京城。
然而,他们并没有预料到的是,在接下来的几年之内,那一场血雨将会波及整个大商天下。世家豪强也好,官员贵戚也罢,都会因为一支黑色的洪流而人头滚滚。
这些事情没人可以预料的到,未来的日子里,那些站在大商权力顶尖的一群人,不管是老谋深算的林惟中,还是城府极深的孙伯纶,大商各方官员,亦或是于忠肃等将门,都会因为将要来临的这一场变革而感到惊愕。
惊愕,惊愕,还是惊愕。
然而这一切始作俑者的两个人,一个在什锦宫内睡了一个时辰之后,在太监的伺候下才刚刚起床,准备迎接自己的天命之权。
而另一个则在东宫,与一些人一起安排着一些看起来不相干的锁事。
东宫偏殿。
玄衣众司将,左右二督主,总参白相如人等已然全部聚集于此,包括生命垂危的棘蛇将刘启,这个时候也已经脱离危险,醒来之后不肯继续休息,让人抬在担架上到了这里。
而深受重伤的叶沉明,何九,王舞,赵肆,沐正雨,云战人等,这个时候也是满身绷带的样子,彼此间说说笑笑,都显得异常高兴。
“家里的事情呢就是这个样子,那群人二话不说杀了进来,起初还有些措手不及,让他们杀了几个护卫,不过那帮人都是废物,等赵老爷子跟刑老爷子杀到时基本上也就没什么事情了,话说还真没看出来,诗音嫂嫂的剑法当真不俗,就是这些年来好像有些懈怠了,没怎么好好练功……”
正堂之上,梅香竹站在李乐的后面,一边嘴里说着一些昨夜净安侯的锁事,一边给他捏着肩。
李乐坐在堂上椅,手里拿着有关昨晚那一战的伤亡报告,皱着眉头看着,听着她琐碎的絮叨。
然后说道:“不过是一个闲散的后手罢了,没想到还派上了用场。疯子郡王的思维不能以常理渡之,本来是堂堂正正的事情,谁输谁赢,祸不及家人,他倒还真有脸干出来。我都替他丢人。话说,家里多你一个不多,你没事干跑过去干嘛?”
梅香竹眼珠子一转,自然不会告诉李乐她想跟林诗音多亲近亲近,所以才会赶去侯府。
于是便笑着说道:“昨天晚上奴家跟七郎遇见妙言小和尚了,他委托奴家把一本带着飞刀印记的册子交给你。奴家便琢磨着这应该是私下里给你的,所以便带到了府里。话说,那册子当真了不起,展开之后,哗的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副看不明白的地图,哦,对了,还有半块玄衣令呢……”
李乐听她说完,轻轻的皱了眉头,心中有了猜想,暗自琢磨着,看来幽明司有着落了。然后笑了一下便也将这事放了过去,瞧着手中的伤亡报告,原本还不错的心情,便轻微的有些暗淡了。
战死八百,重伤千余人,轻伤者不记其数。其中青花斗部、鹰击司,牧戈司死伤者最多,这些都是好苗子啊,折损在这里实在可惜。即便当初与金钱帮火并也没有这么大的伤亡,实在让人气闷。
叹了口气,将报告交给一边的东方卓,说道“酌情处理吧,战死的同僚要好好安葬,不能怠慢了。他们虽然都是孤儿,但近些年来想必也有成家的,抚恤的事情一定要从优,不能亏待了家属。家中若是有子女的,玄衣供他们习文练武,成年之后若是想加入玄衣,一切也都从优。”
“重伤者若是想要退役,亦可从优安排。断手断腿的,若是还想在玄衣内供职,请匠作部为他们精心制作义肢,不能让战斗力减弱,兵器,灵液,武功心法等物资优先供应。这些事情小桌子你看着安排,总归不能亏待了他们。”
东方卓点了点头,将报告接过,说道:“属下明白的。”
李乐有些憋屈的拍了一下案几:“这一战打的束手束脚,为了照顾京城安危,让我玄衣损失如此惨众,真他娘的……”
梅香竹轻轻顺了顺他的背心,小意的安慰着:“小郎君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李乐苦恼的喃喃自语着:“希望以后再不要出现这样不痛快的局面了……”
堂下,脸色苍白的赵肆搂着韩陆的肩膀,哈哈笑着道:“董存柯跟那个疯子郡王就这么被抓到了?厉害了,六子。”
韩陆笑道:“差点让他们给跑了,我跟杜清源刚到的津西码头的时候他们便察觉到了,那边有一个宗师,是个隐居的道士,还算厉害。另外就是一些护卫之类的小角色,若不是杜清源率先将疯王给拿住,让其他人投鼠忌器,这事还真不好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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