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我谱无声曲,此去闻曲如闻君。未到恨时难知愁,愁起心头不知恨。听风方觉春雨至,已忘共饮西窗时。云起天边残阳血,一声傲笑一把泪。
墓山鬼府,幽冥大殿。
“启禀地藏王,轩辕剑皇到了。”黑白无常跪于殿内堂前,拱手行礼道。
“请进来。”紫金莲台上坐着的人微微张口。
接着殿外缓缓走进来两道白衣人影,一位须发尽白却精神炯烁,一位紫髯碧眼又面赛潘安,二人行至堂前驻足,望向紫金宝座上的佛面主人。
“段兄,别来无恙啊。”那佛祖轻抖了抖紫金华袍,开口说道。
“托幽老弟的福,尚无大恙。”老者负手而立,亦不行礼,朗声道来。
“两位入座。”幽佛拂袖一挥,做了个‘请’的的姿势,两人便按其所指的方向坐在右方客席上,左边坐着的是十殿阎罗。见到人已到齐,幽佛清了清嗓子,言道:“在坐的都是聪明人,那就无需废话,大战在即,恰逢今日轩辕剑皇在此,本座诚邀段兄与我结盟,联手共抗外敌,你我之前的恩怨也一笔勾销,如何?”幽佛不愧是一方霸主,的确足智多谋,明晓事理,将当今武林的形式和段氏的私人恩怨相互牵扯,在生存面前既放下了对段氏的私仇,又壮大了教中的力量,这等度量绝非一般人所能有。
“老夫既然来了,这件事自然已考虑周全,幽老弟要与老夫结盟,我也只能狠心相拒了。”
“嘶…”
段天涯话音一落,座下便是唏嘘声片片,连幽佛也皱下了眉头。
“段前辈,这…”花云一时也没有弄懂,欲开口相问,不料却被老者挥手打断。段天涯环顾一眼四周,脸上露出云淡风轻的一笑,复开口道:“老夫有愧于幽家,这些年欠下的债自然由我一人来偿,此次幽冥教有难,老夫就是肝脑涂地也毫不推辞,只是不想搭上无罪的人与我一起受苦,所以没有结盟一说,老夫仅代表个人全力相助幽冥鬼府!”幽佛心机固然深,可段天涯又何尝不是聪明绝顶之辈,结盟的名义虽好,却是要搭上整个洞庭湖的势力,此番大战必是九死一生,这些年他辛辛苦苦一手栽培起来的十三太保,岂能白白送来殉葬?
这一次,殿内沉默了许久,气氛本就有些压抑,此时更是让人喘不过气来。良久,幽佛那双满含杀意的眼才缓缓松弛下来,那股逼人的威势也渐渐收敛几分,他掇起面前的茶,只抿了一小口,继而又哈哈大笑起来。
“段—天—涯,好!你果然是条汉子,哈哈哈哈…”
“恭迎轩辕剑皇入教!…”十殿阎罗拱手齐声贺道。
“前些日子老夫有位弟子不懂事,冒犯了府上的兄弟,还望各位看在老夫的薄面上能网开一面,放他南下,老夫保证叫他永世不再踏入北方半步。”段天涯趁机将话题引到了苏子沐身上。
“剑皇有所不知啊,就在几天前,你这位徒弟冲破我墓山六重铁牢,打死狱卒鬼卫二三十人,出牢房后又动手杀了七殿鬼王,重伤黑白无常、鬼使神差,甚至还与本殿交手,出手之狠啊,这笔账可没那么好算。”转轮王宋明故意拖着腔调说道。
“这不可能,冲出墓山鬼牢,又重创十殿鬼王,子沐怎会有这等本事?”花云果断地质疑道。段天涯眼中也闪出同样的疑惑之色。
“或许我抓来的时候,他还没这等本事,可在寒窖待了七个月时间后,若是再论其单打独斗,只怕老十绝不是对手。”三殿宋帝王白斩以其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
“那不知我这徒儿现在何处?”段天涯问道。
“你这徒弟胆子可大的很,现在正客居我幽府,坐着-喝-茶!”幽佛逐渐放高了声调,又对立在殿下的神差招呼了一句:“去请这位贵客。”这个‘请’字说得极重,神差闻言丝毫不敢迟疑,转身便朝殿外走去。
“不必,我们来了。”一道清冷的女声破空传来,随后便见一男一女从殿外走进来,正是苏子沐与幽婉儿。
“子沐,你可还好?”花云情绪有些波动。苏子沐亦朝他微微笑道:“墨昀,我没事,想不到你也来了,见到你真好。”继而又走到段天涯身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开口道:“师父!徒儿知错,给您惹了麻烦,请师父责罚!”说着又将头磕下去。段天涯急伸手一拦,将其身子扶住,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过去的事错不在你,不必如此。”少年闻言方才缓缓站起身。“好!想不到你小子这七个月的进步竟如此之大,老夫果然没看错!哈哈哈哈…”白衣老者毫不掩饰,大笑道。
“呵呵…段兄名师出高徒,自然可喜,可贺。”幽佛放下茶杯,继续道:“可我幽冥教却因为一点误会损兵折将,段兄认为当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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