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迟了。
路子昕与韩均到正院上房的时候,齐安侯韩焘已经坐在了正面的红木太师椅上。
下边左右一溜排开四张椅子,却并没有人坐,两边和站了一人。
左边这个容长脸,年纪约莫有三十几,笑的一脸温和,见他们来了,连忙上前迎道:“世子和少夫人来了,快坐。”
路子昕看了韩均一眼,见他并没有什么不喜之色,便心中有了数。
这一位,大概就是韩均生母的贴身丫鬟,如今是齐安侯韩焘的一房妾室,韩均幼时多是她伺候的。
再看右边那位,虽然站着,却仿佛弱柳扶风,一直扶着旁边一个小丫头的手,瓜子脸柳叶眉,不过二十年纪,长的煞是好看。
来不及多看,路子昕便随着韩均一道给齐安侯见了礼,“父亲,儿子(儿媳)给您请安。”
韩焘略一点头,面上的笑是真心实意的高兴儿,道:“好,好,快坐。”
俩人一前一后坐在左边的椅子上了。
不知是要照顾一双儿女还是如何,何氏此时还没有到,韩均与路子昕倒是无所谓,左不过多等片刻,韩焘却发了火。
“怎么回事?”他肃着脸问右边那位小妇人,全然没了方才的和蔼模样。
路子昕低眉顺目,并不多看一眼,只悄悄回捏了韩均的手一下。
俩人坐的近,衣裳袖袍又大,自到正院放了她下来走路,韩均一路都捉着她的手不曾放开过。
“哟,我来迟了。”
正此时,门外有妇人说话的声音传来,众人扭头去看,果然是齐安侯现夫人,何氏。
她并不住在这正院的正房里,而是带着双生子住在另一处,这里是韩均生母曾住的地方。
何氏笑盈盈地,一手牵了一个孩子,嘴上道,“圻儿圭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贪睡了些。”
“夫人快坐,世子也是刚来。”齐安侯还未说话,右边站着的妇人先道。
她原是何氏身边一个二等丫鬟,靠着奉承主母才能开了脸做个通房,齐安侯很少管府中之事,也不是特别宠爱她,因而自然不敢得罪何氏。
何氏眼风便扫过面色红润的路子昕,坐在右边第一个椅子上,韩圭韩圻一人占了一位。
齐安侯本要发作,瞧见一双儿女也就缓了脸色,想到韩均夫妇也迟了,便不提这事。
人都到齐了,便要开始正式见礼。
有丫鬟捧了褥子铺在地下,韩均携着路子昕双双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对着齐安侯和刚刚请上来的韩均生母牌位跪了下去。
一旁何氏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了。
奈何她一进府,就没能住进正房,今日这一遭早有预料,又加上韩均越发有能力,压地死死地,小心思早收了不少起来。
磕了三个响头,齐安侯又站着让俩人起身,便有丫鬟再次端了茶盘过来,里头有两杯茶水。
路子昕执起茶杯,与韩均一道奉与齐安侯喝了。
“既然结为夫妻,就要相敬如宾和和睦睦地过日子,家和万事兴。”齐安侯韩焘嘱咐了几句,拿出一方锦盒来,递给路子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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