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大惊,道:“楚兄,你真要将这幅‘丹青’取这名?”虽然觉得有些犯傻,但唐文还是有些关切。毕竟包大学士可是奇士府中的奇才,且不说题名能否入他法眼,但如楚乐儿这般题名“虫二”,虽然能引起包大学士的注意,但这“虫二”是何意?难道是暗喻包大学士跟上面的包公正两人是两条肥虫?唐文不由冷汗直冒。这书童看来是什么都不懂,却想着一朝得志,可偏偏自己刚刚还在众人面前坦言两人是同伴,若是惹得包大学士不悦,恐怕连自己都要受到牵连。
而楚乐儿已经在宣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递给了包公正。唐文措手不及,只能暗自摇头叹息,道:“楚兄啊,这回我可是被你害惨了。”
楚乐儿毫不在意,道:“你确定这包大学士是饱学之士,而且才华惊艳?”
唐文脸色一板,道:“包无悔大学士的才华岂会有假?楚兄你这般题名,怕是有些莽撞了。这包大学士恐怕一眼就看出你题名‘虫二’的意图……可怜我唐文还想入官道,大展雄图,可没想到却遇到此事,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呜呜……”
楚乐儿又气又笑,道:“我最怕这包大学士徒有虚名,若是他能一眼看出题名的意义还好。”
唐文面带忧色,道:“罢了罢了,不过是一幅丹青题名,既然与楚兄结缘,那唐某也就认栽了,大不了不入仕途,反正家父也是建工出身,得不到的也不强求。”
楚乐儿不由对这胖子有些好感,当然是对胖子的人品上,毕竟能有福同享的人不多,而有难同当的人更是稀少了。胖子能在获得观画机会时不忘也给楚乐儿一个名额,如今还能明知道知道受牵连之后还能保持跟楚乐儿交往,实在是值得深交的人。
想到此处,楚乐儿不由道:“唐兄放心,楚某不会做无把握的事。”
正在此时,包公正已经从内堂出来,他站到台上,道:“大家稍安勿躁,经过包大学士的评定,丹青的题名最终决定下来了……”
他向前走了几步,取出宣纸,“包大学士最终取纳的题名是……”他将宣纸一张,面向众人,道:“虫二!”
所有人都傻了眼,然后顿时开骂。
“什么?如此绝妙的丹青取名‘虫二’?我没听错吧?”一人道。
又有人道:“‘虫二’是什么东西?此画作的是清幽风月之画,我题名月下风吟也不错啊?凭什么比不上这‘虫二’?”
“就是!‘虫二’简直是侮辱了这幅丹青,包大学士若不能给我们一个说法,恐怕众位才子都会不服!”
包公正笑道:“大家都是饱学之士,若是不能给诸位一个说法,我名望楼也难辞其咎,不过大家稍等片刻……现在,请这幅丹青题名者楚乐楚公子上来……”
在唐胖子惊骇及所有人嫉妒的目光中,一个书童模样的小生慢慢走上台来,正是楚乐儿。
包公正看到这书童打扮的楚乐儿也不由一愣,道:“这位就是楚乐公子?”
楚乐儿道:“在下楚乐。”她的声音偏向中性,身高材在男子中也算是瘦小,众人自然不会在意。若是一个弱质男子声如洪钟,那才叫奇怪了。
包公正不由对出一个笑脸,毕竟是包无悔看重的人才,道:“楚公子大才,包大学士有请,请到内阁一叙。”
楚乐儿也不理会众人愤怒的目光,细步走入了内阁。
包公正安抚众人,道:“现在就由我给大家讲一下这‘虫二’题名为何能被包大学士赏识。”他走了几步,“诸位都知道,这是一幅游园风月之画,但能将这等景观画出来的,天下恐怕就只有包无悔大学士而已……大家看向这幅丹青,花好圆月,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洞庭楼阁,莲花如台……包大学士可谓将景观的任何一处都作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诸位若是还能在这幅丹青上加上一笔,那包某自愿请命,破格让他觐见包大学士!诸位对包某的评价可有不服?”
众位儒生低声耳语,条件虽然诱人,但却无人敢站出来尝试。毕竟一副绝妙丹青,没人敢在上面信笔涂鸦,而包大学士的丹青,又有谁敢在上面添上一笔而保证画的意境更深?
包公正见效果已经达到,道:“可以说,这幅丹青在风月之上的画意已经是巅峰之作,诸位可有疑惑?”
众人又是一阵点头。
“既然是巅峰之作,自然是无边风月!‘虫二’题名,当之无愧啊!”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此时他们才意识到这“虫二”是什么意思,“风月”二字去了边框,不是“虫二”又是何字?“虫二”之意,乃是风月无边啊!也只有如此深意的题名,才配得起这幅绝妙丹青!在座都是饱学之士,也不得不对这一题名表示一个“服”字!
楚乐儿面前是个老者,正是包无悔。
此时包无悔也在打量着楚乐儿,看她一身书童打扮,而且身体赢弱,不由有些意外道:“你就是楚乐公子?”
楚乐儿知道文人都有一股傲气,特别是这种有名望的大学士,不由作辑道:“学生正是楚乐。”
包无悔叹道:“这‘虫二’题名可是你想出,或是你家公子的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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