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涵把龚文楠送回到裱画店门口取了车,各自回家。
她坐在车里,想了想,给樊千睿发了条消息:我刚刚把画送过去装裱了,一个周就能做好,你看看哪个周末有空,我把画给你送过来。
樊千睿估计是在忙,或者是没有看手机,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才回复消息:你一个人过来?
白子涵写到:我现在出门都得带两个人,就连去医院探望我舅舅也是这样。
樊千睿问道:你随身带着助理和保镖,你妈妈和你舅舅看到之后不会担心?
白子涵回答道:我妈知道实际情况,就是瞒着我舅舅的,我要是周末住医院,我就给他们在医院旁边订酒店,我舅舅以为他们是我的朋友,不知道是我的助理和保镖。
他们把你看得也太紧了。樊千睿的这条回复里透露着不满。
白子涵嘴角浅浅一笑,回道:我一开始也挺抵触的,但是习惯了之后也还好,而且我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不自由的地方,倒是有人给我看车帮我拿东西,我还轻松了不少。
电话那头的樊千睿看着这一条消息,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他总觉得白子涵变了,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变了。
上次从博物馆离开之后,她就一直在躲着他,还有之前和贺长麟一起吃饭那次,估计也是把她惹到了。
和贺长麟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不是没有看到白子涵的拘谨和小心翼翼,可是她手上那个戒指太晃眼睛了,刺得人眼睛生痛。
上次我忘记问你了,你怎么突然想到开始戴戒指了——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发了这样一条消息给白子涵。
白子涵早已习惯手指上有这么一个小东西,原本已经可以不去在乎这枚戒指了,可是经樊千睿这样一提,她又觉得手指上的戒指分量突然变重,存在感突然变强,就好像一开始才戴在手上的时候一样。
她想了想,模糊地回答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上次出差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么,家里老太太知道了,说我还是把戒指戴上的好,所以我就开始戴戒指了。
樊千睿心里一窒,惊觉自己在嫉妒之下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如果是贺家老太太逼着白子涵戴,那白子涵是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的,不然,她在贺家哪里还有好日子过啊。
他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道歉。想了想,还是没有道歉,而是回复了可以见面的时间。
白子涵其实自己也拿不准在樊千睿所说的这个时间,她有没有空和他见面,因为她舅舅现在随时都有可能做手术,所以她也只是先应了下来,如果到时候实在没有时间,那就只能在工作日挑一个时间给他送过去。
……
贺长麟得知白子涵把那幅看上去还不错的画送去装裱了,心里有些微的遗憾。
“我看你最近画的那幅也不错,等画好之后也装裱起来挂在客厅里吧。”他状若漫不经心地对白子涵说道。
白子涵一愣,那幅画,要真画出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吧?不过如果要修改原来的创意,白子涵又不愿意,所以,还是暂时别画了为好。
“啊,那幅画再等等吧,我最近应该都没什么时间了。”她找了个借口,正经的借口。
“你很忙?”贺长麟眉头一皱,“是不是给你安排太多工作了?”
“不是工作。”白子涵立即说道:“是因为我答应了画一幅画给大婶,而且我舅舅不是说不定哪天就要动手术了么,所以我应该没什么时间。”
贺长麟惊讶地问道:“你答应了画一幅画给我妈?”
“对啊。”白子涵点了下头,“上次大婶问我有什么兴趣爱好,我就告诉她了,然后带她参观了画室,她参观过后,就让我也送一幅画给她,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我就是随便画画,又不是什么名画,可是大婶说心意最重要,于是,我就答应了。”
贺长麟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两人看上去相处得还不错啊,当然,这只是暂时的。不过,贺长麟一点儿也不担心,白子涵此时和他母亲关系越亲近,以后问题就越好解决。
最好是让她们俩对对方的好感继续加深。
“那你好好画。”他心情愉悦地说道:“带着你最诚恳的心意。”
白子涵瞥了他一眼,似乎他说了句废话,“这还用你提醒?”
这个眼神俏皮中带着一点点的微微不屑,角度还刚刚好,从贺长麟所处的位置看上去,恰好是白子涵最为美好的模样。
贺长麟的心神瞬间被撩拨了一下,心脏狠狠地撞了下胸腔壁,身体好像有一道电流从头顶穿到脚底,好一会儿才恢复到平静的状态。
他不由得挑了下眉头:什么时候,自己的定力变得这么不堪一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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