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笑,明明都是两个撕破脸皮的人了,瑾帝还在硬绷面子。
上官云心里虽然明白,但是官字两个口,怎么做官,他当然更加明白,“皇上,成蹊确有冒犯之处,想来是对皇上有什么误会。”
“可不是,他若是明白朕对他的苦心……”
皇帝继续絮絮叨叨,上官云就这么听着,时不时给两句话,但始终没有帮着瑾帝骂过顾成蹊一句。
“丞相啊,你说,当初朕给他那么多好处,他怎么就看不到呢?头名状元时,朕给他二品官衔。杏林宴时,封他异姓王,赐国姓傅,朕那点亏待他了?”
“皇上给他的好处的确不少。”这点上官云认同,可就是一步登天,才更让人嫉恨。
忽然上官云明白瑾帝带他来杏林上苑说这些的原因了,他身为瑾帝的左膀右臂,瑾帝想要坐稳皇位,非有他不可,他害怕这次因为顾成蹊的事,他产生疑窦,相信了顾成蹊对他说的话,毕竟他昨日傍晚去找过成蹊谈过一席话,进了顾府约莫两个时辰。
瑾帝这是在给他解释,顺便给他洗脑,让他觉得他才是对的,成蹊是错的。
好个假仁假义的瑾帝,这么多年来,他的心肠竟然被染黑到了这种境地,自己真是瞎了眼,认为他对忠臣真心以待。
两人谈话约莫谈了一下午,傍晚上官云回到府邸,却见儿子和儿媳早等在大厅。
“砚儿,你随我来。”
上官砚正想说话,被上官云打断,他担心地看了一眼傅九香。
傅九香示意自己没事,让他跟上去,他这才点点头,追上前面那道几十年如一日仍旧挺拔如松的背影。
书房之中,上官云在椅子上坐下来,舒缓了下疲劳。
上官砚走到他面前,看向他,剑眉几乎拧成疙瘩,“爹,皇上把成蹊逼走了,你还要为他效命吗?”
上官云沉默不语。
上官砚单膝跪在他面前,手搭在他的膝盖上,看着他的眼睛,“爹,成蹊心怀天下,他是有些顽劣了些,但他对皇上还是恭恭敬敬的,非是把他惹怒了,绝对不会公然对皇上不敬,可是皇上是怎么对待他的?爹,成蹊只有十六岁啊!他不应该遭到这样的对待,如今皇上下旨派兵去追他,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
上官云凝重的眉宇,忽然一展,抚须道:“小子,你可真是关心则乱,和小狐狸这么多年兄弟,你竟一点也不了解他,他要是没有把握能和皇上对抗,会当庭和皇上闹翻,接着一走了之?你太小瞧他了。”
“什么?”上官砚愣了,随即想到昨天下午他去找过顾成蹊,着急问道:“爹,昨天下午成蹊跟你说了什么?”
“你小子,小狐狸说你爹我养老的地方他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我告老还乡后接进去住。”上官云笑道。
“他把我该做的都做了。”上官砚很惊讶想笑又无奈,结果表情没有做对,颇有些奇奇怪怪。心里着实感动他离开的时候还没有忘记他们。
他还有些愧疚,这两日他的上司莫名其妙给他很多差事,他连朝都来不及去上,也就错过成蹊和瑾帝对峙,也没有来得及跟他道个别。
上官云拍拍他的肩膀,道:“别担心,爹若是猜得没错,过不了两天他还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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