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雨没有停下,就算是过了一夜,它还在肆意妄为的下着,不论百姓如何咒骂,如何厌烦,雨是不会停了。这预示着黄豆大小的雨点乱飞,会淹了某些人的院子,也会助长黄河的水势。
城外青山也在这雨色中变得微光粼粼,有不少树枝被雨打风吹去,落在早已泥泞的土路上,和泥土混在一起,显得格外的安静祥和。偶尔还有百姓出城,有的出去逮到从山上跑下来的野兔,有的捡到藏在泥土里不知多久的几两碎银。
原本驻扎在城门外的戍守夜躲进城门里,躲避外面的大雨,他能生了一堆火,围火而坐,交谈着这雨,这鬼天气。
而孟喾在一旁看着,静静的等待着房遗爱的到来,他已经备好两匹快马,只要房遗爱一到,他们便策马奔腾,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洛阳,去那里准备一番,以防黄河水突变。
“嗯?小兄弟,你这是要出城么?我看你带着两匹好马在这里等候,难道是要出远门?”一旁无聊的戍守看见孟喾,不由过问一句。
他很好奇,这么糟糕的天气,为何眼前的年轻人还有出城的打算。虽然上面也没有下令不准出城,但他好心的过问一句也不碍事,他是年长一些的人,关心关心小兄弟是应该的,再说了他也算是吃朝廷的粮食,自然要对百姓负责。
“呵呵,大哥,没事的!我这是要去洛阳,这雨下个不止,我怕黄河之水有变,所以想去洛阳看看。洛阳有我的家人在,我放心不下,变准备和朋友一起过去,到时候也好照看我的家人。”孟喾面色凝重,想到南悦儿,不由有些焦急,不过他也知道焦急无济于事,最后只能叹息一声。
他去洛阳的原因有三:第一就是洛阳城有百亩田地,那可是最初也是最大的鱼桑稻种植结构,若是毁坏,那是巨大的损失。再加上洛阳本来就大面积栽种水稻,供应不少地方的粮食,一旦洛阳被淹,恐怕今年大唐的粮食会减产不少。
而第二点原因,那很简单,洛阳城是大城池,繁荣无比,向来就云集了各种商队商会。若是洛阳受灾,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必定跳出来闹事,所以孟喾才会去洛阳,而不是定州和金州。
至于第三个理由,那便是南悦儿在洛阳了。他既然说了要照顾南悦儿,给她一个依靠,在这种危机的时刻,他肯定要去,不然还算什么男人。
“小兄弟,这么大的雨,你若是硬要去洛阳,恐怕会在半路遭遇不测啊!不是大哥多嘴,而是这雨真的诡异,长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如今这雨也下了一天,土路湿滑,其危险程度可想而知,还请小兄弟三思而后行啊!”那戍守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他眼神格外低沉,看着城外的土路,不由叹气。
城外的土路早已泥泞,再加之还是黏土,黏土遇水会变得湿滑,人若在上面走动,稍有不慎也会摔倒。而若是大雨骑马,要么就是良驹配猛将,要么就是寻死之辈。
孟喾当然也明白这中年戍守的意思,不过他却很从容的看待这城外寸步难行的土路,笑道:“老大哥,这雨不足道尔,你就不用再劝我,洛阳,我是一定要去的!”
那中年戍守愣是看了一眼孟喾,随后摇摇头,也不再阻拦。
孟喾百无聊赖之际,不由小声牢骚一句:“哎?大哥怎么还不来,不会是掉茅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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