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萝拉姐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让欧萝拉心弦剧震,德兰西亚公爵的女儿,她在教会里最亲密的姐妹艾莉尔!
在艾莉尔旁边还有十多个少女,身上跟她一样,都插着禁制神力的长钉。
不同的是,她躺在地上,艾莉尔她们被绑在木头架子上。
“主教……”
她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很虚弱:“你们……要……做什么?”
“有空关心别人,不如关心下自己”,一个她认识的祭司用幸灾乐祸的腔调说:“很快你的新幻景就会传遍整个费恩,到那个时候,人人都能看到跟迩香的尊贵大人们作对,是多么可怕的下场。”
另一个祭司怪笑道:“我猜迩香的大人们一定会用牛头怪和触手魔来伺候你,保管你会爽到死,死了还在爽。”
这些祭司原本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恭谨甚至谄媚,此时却显得极度快意。
“瞧她平时目中无人的样子,这是她的报应!”
“臭婊子,活该!让她平时骚得整个哈德朗的男人都想干!”
“真希望迩香的大人们把她妆扮成她演过的那些角色,斯嘉丽,伊丽莎白女王,丝芭达克丝,芙蕾雅公主,挨个趴在地上***,让地精半兽人捅到翻白眼吐白沫!”
不——!
欧萝拉想起半魔人公主拉妮娅曾经说过的话,恐惧席卷身心,跟胸前背后的疼痛混在一起,让她再度痉挛。
主教喊道:“闭嘴!这是为吾主祈福的祭祀!不要再说那些污秽的事情!”
接着声音变低:“欧萝拉是为吾主牺牲,是为我们牺牲,你们要感恩。”
祭司们吃吃低笑,倒也不说话了。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蔻塔带着大批圣骑士步入殿堂,让欧萝拉更加绝望。这些迩香的圣骑士是什么时候来的,是怎么混进王都的?
“开始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蔻塔说。
一个浑身笼罩在白色袍服里,抱着沉重金属盒子的人站到神像旁边,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浓郁的黑气骤然喷出。
腐化之气!
主教和祭司们吓得连连退步,圣骑士们不为所动。
白袍人从盒子里取出一件东西,看上去就像燃烧着的火把,但火焰是黑色的。
他将这东西狠狠插进神像,从胸口的位置直透后背,铜铸的神像就跟软木似的,毫无阻滞。
这是渎神啊……
欧萝拉惊恐的看着这一幕,这尊神像据说有上千年的历史了,优雅女士在神像上显露过多次神迹,她小时候亲眼见到优雅女士降下投影。也就是那一次,神祇的投影抚上她的头,向她露出亲切笑容,她被定为了圣女。
对不起……对不起……
欧萝拉的泪水潺潺流淌,不知为何,悔恨充塞心间。
我并没有足以匹配圣女资格的信仰……
我该更虔诚的……
我该全心领悟您的神意……
白袍将那东西插进去后,不迭的松手后退,却还是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听声音是个女性。
她拿着那东西的手散发出了黑气,本以为是沾着那东西的残余,可抹来抹去依旧没消失,才发现黑气是从皮肉里渗出的,这让她的叫声更大了。
一个圣骑士拔剑砍掉了她的手,再憎恶的将断手踢开。
白袍人的叫声高亢得快要刺破耳膜,她给自己施放了治疗术,像逃离地狱似的躲开了。
此时神像已经完全被黑气笼罩,噼啪的爆裂声不断。
片刻后,神像哗啦啦垮塌,一个东西叮叮当当的在地板上滚动。
是那束玫瑰……
那东西一直滚着,像是永远停不下来,直到蔻塔一脚踩住。
喀喇碎响,碎屑纷飞,那束玫瑰变了模样。
欧萝拉看不清楚细节,只看到原本的玫瑰枝条,变成了锋锐的刀刃,而那朵朵玫瑰,变得白森森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然后那东西溢出了油膏般的黑泥,遮掩了本貌。
“果然是暴君权杖,真是想不到,枢机会那些红袍说的是真的……”
蔻塔用惊叹的语气说:“优雅女士的神职,来自上个纪元暴政之神的神器。”
殿堂里的优雅祭司们都惊呆了,这怎么可能?
欧萝拉在心中大喊:胡说!
“胡说!”
一个祭司勇敢的站了出来:“吾主的优雅神职源自艺术、美和宁静,跟暴政之神哪里扯得上关系?”
“闭嘴!”
主教斥退了她,再谄媚的对蔻塔笑道:“她们什么都不懂,以为神典就是真理。”
“艺术……美……宁静……哈哈……”
蔻塔放声大笑:“可悲的凡人啊,你们对神祇一无所知!”
她将那东西高高举起,用怜悯的语气道:“看看你们的神祇,用玫瑰伪装起来的是什么?”
殿堂里沉寂了片刻,然后那些祭司发出了或者惊恐,或者难以置信的尖叫。
欧萝拉也看到了,利刃之上,是一个个小小的骷髅头。
蔻塔不屑的道:“你们的优雅女士,从暴政之神那里获得了这柄权杖,把暴政下的恐惧,暴力之美、暴力带来的安定,包裹成了艺术、美和宁静,这才是优雅神职的本质。”
她将权杖丢给一个圣骑士:“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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