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舌尖,不再管身后,奔着工地有光亮的地方撒腿就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抬头一看,感觉有些不对劲,按理说这片林子不是很大,和工地就隔了一条土路而已,从这里看去,依稀能看见工地帐篷外昏黄的灯光,可是跑了半天,我向四周一看,妈的,怎么还在这林子里?
这片林子总共没多大,白天我可是留意过,现在这种情况让我摸不着头脑,迷路肯定是不会的,那么……就是鬼打墙!
我心说真是倒霉啊倒霉,看来那些孤魂野鬼舍不得我,我这个替死鬼恐怕是要当定了。
此时,我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实在是没有力气跑了,索性,我也就破罐子破摔,直接把身上的包往地上一扔,然后坐在一个坟头上。
周围的林子阴风呼啸,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似乎有无数影子在晃动,月黑风高,视线模糊,看不真切,让人不敢想象那黑暗中到底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人在极度恐惧之后,这种恐惧就会逐渐转变成愤怒,我歇息了一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坐在坟头上就骂了起来。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像今天骂的这么痛快了,能想到的我都挨个骂了一遍。
我警惕的看着四周,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耳边除了风声之外什么也没有,刚才的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般,但是我仍有一种被人窥视的古怪感觉,这种感觉让人如坐针毡,十分难受。
刚才的那个老太太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我敢肯定,那家伙绝对不是一个人,那尸体腐烂到那种程度居然还能说话,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正在这时,我感觉周围的黑暗中似乎藏了许多人,正围观着我窃窃私语,嘴上说不怕,其实我心里面已经怕的要死,现在也只是装腔作势,如果白斩在这的话就好了。
我也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想起他,或许是他那张冷漠的脸总是能带给别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那低语之声渐渐传近,隐藏在黑暗之中随风飘荡,我竖起耳朵,听完之后不禁脸色煞白。
“嘿嘿,这小子居然是个阴人,做咱们的替死鬼再合适不过了!”
“呸,你才死了几十年,我都在这等了一百多年了,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谁也不准跟我抢,要不然我就吞了它!”
“嘿嘿,各凭本事,谁抢到就是谁的!”
我站起身,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心里面不禁感觉有些好笑,合着这些孤魂野鬼把我当超市里打折的卫生纸了,正商量着怎么分呢。
听到这里,我心里升起一丝火气,手里拿着工兵铲就大声喊道:“你们这些死老朴子,妈的,想让小爷当替死鬼,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吧,告诉你们,小爷乃是茅山派第一百八十代传人封九阴,专门收你们这些孤魂野鬼,哪个不怕就上来,小爷先赏他一张黄符去见阎王!”
我这一声喊似乎真的起了效果,周围立刻就没了声音,我手里捏着白斩给我的黄符,眼睛紧紧的盯着四周,这东西本来是用来对付棺材里那个主的,不知道对付这帮孤魂野鬼管不管用,事到如今也不能想那么多了。
到了现在,我只希望白斩能尽快发现我这边出事了,赶紧过来帮我,想必以他的手段,对付几个孤魂野鬼应该不在话下。
正当我精神紧绷的时候,前方的黑暗中突然缓缓浮现一个人影,那人影十分矮小,走路的姿势很怪异,就像四肢全部骨折了一样,发出咔咔的声响,在这种环境下让人听了感觉毛骨悚然。
我仔细一看,那竟然是一具腐烂的干尸!
它白色的眼球耷拉在眼眶外面,面容可怖,一步一步的向我逼了过来。
不光如此,在这具干尸的身后又出现了五六个这东西,它们衣服各异,显然不是一个朝代的人,皆是张牙舞爪的向我围了过来。
我嘴里叫了一声亲娘,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就在这个时候,从土里钻出了一只枯手一下子拽住了我的脚脖子,我一个趔趄瞬间摔倒在地。
而与此同时,其中一具干尸的爪子已经朝我抓了过来,情急之下,我右手猛的一挥铁铲将那玩意儿的手骨削下去一半,露出了衣服袖子里面白花花的蛆虫,好不恶心。
随即,我又将自己脚下的那只枯手斩断,抬眼一看,我心猛的沉到了谷底,只见周围全是这东西,密密麻麻,数也数不过来,简直就是一部丧尸电影啊!
好在,我看它们的动作缓慢,我左砍右突,一时间竟然没有被它们扑倒。
正在我有些得意的时候,我的后背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这股力道太大,我直接倒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脑袋一阵止不住的眩晕。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再去看我身后,之前那个被我扎了一刀的老太太又出现了,她嘴角带着狞笑,脸上的皮肤干裂,空洞的眼眶紧紧的盯着我。
这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只见那些干尸竟然似乎有些害怕它,纷纷停住脚步缓慢的向后退去。
那老太太速度奇快,眨眼间就到了我的跟前儿,招式不变,一只爪子就朝我面门抓了过来,我眼睛一闭,心说我命休矣,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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