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身上的冷汗直接被逼了出来。热血只冲脑门,完全乱了方寸。
眼前的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枯井,女尸。
傻子也知道这背后的原因并不简单。
从容竟然不知道,此刻到底是应该祈祷有人发现她好还是没有人发现她好?
偏偏此刻更为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安静躺在那里的女尸胳膊居然自己动了一下!
“啊!鬼啊!有鬼!”从容吓得大叫起来。
直直推到井壁才听到老鼠的吱吱叫唤声。
灰色的小东西瞪着绿豆小眼猖狂无比。从容心里气不过,上去一脚就把老鼠直接踩死。乌漆嘛黑的井底,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踩得如此精准了。
“老天爷欺负我。你这小东西还敢跟我猖狂!”
从容的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她现在估计也只有跟这个小老鼠较劲的本事了。”
发现她不见了。安歌和远芳必然会很着急。只希望她们不要因为着急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毕竟在这座威严的皇宫里,她们三姐妹的性命简直微如草芥。
或者说,他们这些人的命运从来微如草芥。她小时候以为娘亲和舅父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后来才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天真的想法。
她们与青阳县里卖豆腐的婶子,卖鱼的阿叔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掌握着无上权势的贵人们眼里的草芥。
舅父不愿意接受做一个卑微的医家子的命运,想努力挣出一份前程。却付出了无比惨痛的代价。
安歌拥有着绝世的容貌。如果生在王公贵族之家,必然是一位受尽万千宠爱的贵族小姐。可是生在一个温饱都不能维系的百姓家里,便要老老实实地接受被卖了换钱的命运。
此刻从容又想到柳醒。她真的不希望柳醒有多么厉害。只愿他有一个很好的前程,娶一个贤惠的妻子,一生无忧便好。最起码,不要再被她拖累。
此刻的柳醒与从容相隔万里,却正感受到了平生最大的耻辱。
一位蓝衣锦袍的贵公子正拿着一把折扇轻摇:“山长,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了。毕竟乡下地方出来的,没见过好东西。一时迷了心窍也是寻常。”
被几个健壮的小厮压在地上的柳书墨听到这话脸上青筋暴起:“你血口喷人!是你的小厮拉着我说话。趁我不注意把那玉佩放到我的身上。明明是你故意诬陷!跟我们少爷一点关系都没有。”
蓝衣公子是景乡候的独子容宴。景乡候开国辅臣之家,世代从武。因为深知其中的凶险一心只想让子孙走文路子。偏偏后辈们都是只有耍大刀的本事儿,没有拿笔杆子的能耐。只到了容宴这一代才略微通些文墨。
要说学问也没有多好,不过冲着景乡候的面子给吹出了一个京城才子的名号来。虽然这翩翩公子的架子拿了个十足十,可是到了这人才济济的白鹿书院哪里还能显出他的能耐。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偏柳醒一个乡下小子居然出尽了风头。容宴心里怎么可能痛快。更加上有心人的背后挑唆才弄出这么个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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