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游二匆匆的带去金銮殿外的,守门的大内侍卫像被买通了一般,对我站在外面偷听的事情连眼睛不斜,只昂着头,握着一根长矛,铁骨铮铮的站在门口。
而后,一个大臣如泣如诉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启禀陛下,身为四妃之一,教唆产婆害皇后娘娘产后大出血,即使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可那也是迫害啊,不能因为她成为了皇后娘娘,就要躲避惩罚啊。王子犯法尚且庶民同罪,陛下,您要给当年的元皇后一个说法啊。”
坐在龙椅上,只觉得头晕目眩的淳安帝,不舒服的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道,“你们是怎么确定这个稳婆就是当年给元皇后接生的产婆?万一不过是个冒名顶替之人该如何?”
那大臣铁骨铮铮的道,“这产婆可以描述出当年的皇后娘娘生产时的种种细节,怎么可能是冒名顶替之人?冒名顶替之人,该是如何清楚当年的那么多细节?大到皇后娘娘生产时配备了几个稳婆,小到三皇子身上的特征,都描述的和记录文献里一丝不差啊,还望陛下明鉴啊,这怎么可能是冒名顶替之人啊。”
淳安帝长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进入了肺里,转了一圈渗入血液里,血液从心脏蔓延到头脑里。
如此,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那毕竟是皇后娘娘,倘若如此就可以轻易的定了皇后娘娘的罪名……”淳安帝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明明记得,那个稳婆接生完之后就被灭口了啊,这贸然出现的这个稳婆是怎么回事?
淳安帝睁大眼睛,想仔细的看清楚这个稳婆是不是当年那个稳婆。
可是头有些晕,眼也有些花,怎么回事,看不太清楚……
淳安帝甩了甩头,又深吸了一口气亮起,等那头晕目眩稍好了点之后,才仔细的打量起了那个稳婆。
片刻之后,他吐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十几年过去了,便是一个翩翩少女,也已长成了一个中年妇女。更何况,当年本就一脸褶子的稳婆,如今十几年过去了,早就已经老的满头白发,走路都颤颤巍巍的。
嗯,年龄是对的上的……
只是,面容,他实在不好分辨啊……
淳安帝有些无奈的甩了甩脑袋,扫了一眼跪着的臣子,凝声道,“如此事情,朕总不能只听一面之词,来人吧,把皇后给带来,朕要听一听皇后怎么说的。”
语毕,我赶紧的躲在金銮殿的侧面,只留了一只眼睛,远远地瞧着李稷如和身边的姑姑一起进了金銮殿之后,才鬼鬼祟祟的继续躲在一旁偷听。
“皇后。”淳安帝沉声问道,“有个上了年纪的稳婆指认你当年迫害元皇后,致使元皇后当年产后大出血,你可记得?”
“陛下冤枉啊。”李稷如镇定的站在原地,张口便是喊冤,“这都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要真是内里有什么冤情,怎么当年不跳出来指认,现在姐姐骨灰都化成了白骨,却站出来指认本宫,谁知道这人心底存了怎样的想法啊,陛下,您要明鉴啊。”
其下一些党羽,也跟着站出来,力证皇后娘娘李稷如说的是对的。
与此同时,聂南浔的人便立马的站出来唱反调,说当年稳婆不敢站出来,不过是畏惧权势,想要保命罢了。
党羽的人立马就针锋相对,驳斥道:若是当年不敢站出来,而今竟然敢站出来了,莫不是有人给撑腰不成?这人是谁,明晃晃的想要大家不消停,想给陛下找麻烦呢。
指桑骂槐的说了一番,原以为是骂在了聂南浔的头顶之上。
等到聂千翎默不出声的从人群中站出来,并说这稳婆是找到了自己,自己思虑良久,才在此时此刻揭出来这件事情,为的就是告慰元皇后在天之灵。
众人有些懵,纷纷不敢置信。
淳安帝更是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最疼爱的弟弟,许久都没说出话来。
一边是自己疼爱的弟弟,一边是自己的皇后。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淳安帝选择了恭亲王聂千翎,“来人啊,据目前所判定,这件事情皇后是有涉足其中,但考虑到已过了十几年,证据也不够充分,所以将其禁足在凤栖宫,再寻其他有力证据,近日内凤栖宫不许任何人进出。”
有大内侍卫进来,将一脸不敢置信的李稷如请回凤栖宫。
“陛下……”李稷如似乎是真的有些怒了,以至于声音都嘶哑了起来,“陛下,臣妾可是您的皇后啊,臣妾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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