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黑沙暴来的太过突然,霎时间就已经天昏地暗了,骆驼在平日里有着记忆路线和方向的能力,可经过刚才黑沙暴的惊吓,也早就慌了神的乱跑起来,现在它们肯定也记不清路线和方向就是了。
“白胡子”从一头骆驼身上取下来昨天晚上休息用的毯子,铺到地上盘腿坐了下去,再一次从腰间取出他的那杆饱经沧桑的烟枪,吧唧吧唧的抽上了。
劫后余生,本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他现在不合时宜的抽起了烟,搁谁看也不是那么回事了。
麻子刚才就已经被大风吹的有些暴躁,好不容易黑沙暴过去了,这火气也刚刚下去,就遇到“白胡子”又整了这出,顿时一股无明业火又从心中冒了出来:“你这老家伙不去归置你的骆驼,搁着块抽的什么大烟?”
“白胡子”年岁比我们大了有二十多年,本就不太喜欢麻子平日里的语气作风,在平常对他的态度也只是带搭不理,能不说话也就不说话了,可现在麻子都快指着他鼻子骂娘了,老头子的脾气也是不小,吧唧吧唧又猛吸一口烟骂道:“你这肥崽子懂个屁,咱们本来就是靠骆驼辨别路线的,现在骆驼都找不准方向了,你和我嚷嚷有个屁用,有本事自己找骆驼说去!”
麻子是什么样的脾气我是最了解的了,和我二三十年的交情一言不合都能大打出手,更别提认识才几天的“白胡子”了,他读书少,心里头压根儿就没有尊老爱幼的思想,他最尊敬的人也就要数他老爹了,去年还死了,现在他就好像那孙猴儿摘了紧箍咒一样,没什么可以制约他的了,再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有人花钱请他杀人,要是钱到位了恐怕都能答应。
现在这两个人已经是针尖对麦芒杠上了,谁都不可能让着谁,如果真他娘的打起来了,就麻子这体格,再来五个“白胡子”也不在话下了,若是平常,我也懒得管他这些破事儿,可是现在“白胡子”才是我们能否离开沙漠的唯一关键,这要是真把“白胡子”弄出来个三长两短,死沙漠里头了,那我们剩下的五个人也都得他娘的陪葬了不可!
我伸手拽了麻子一下:“麻子,我记得咱们俩那背包里还有半袋子油炸花生米,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你去找找,咱几个也换换口味儿,这两天吃馕已经吃的我有些反胃了!”
现在能打动麻子的也就只有钱和吃的了,钱我是没有,也只能靠吃的先稳定一下他的情绪了,果然,听到吃的以后,麻子的态度好了不少,也不再搭理还坐在地上抽烟的“白胡子”,跑到我骑着那头骆驼那里找油炸花生米去了。
趁着麻子取花生米这工夫,我也赶忙和“白胡子”聊了起来:“老爷子,老这样待着也不是办法,就没有什么方法辨别一下路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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